晚上修刘海,别太短”,纸条上还留着街坊的笔迹,有的画着小笑脸,有的写着“麻烦守艺了”,赵守艺总说“这些纸条比钱珍贵,看着心里暖,像街坊坐在我身边说‘守艺,我还来你这剪’”。
我整理货架时,总看见赵守艺在理发转椅旁忙——给张爷爷刮胡子时,他先从保温桶里拿出热毛巾,敷在张爷爷的下巴上,“爷爷,您忍3分钟,敷软了胡茬就好刮”;左手扶着张爷爷的脸,右手捏着铜制刮胡刀,从下巴往耳后慢慢刮,“您别动,我慢着来,不刮疼您”;刮完后,他会用软毛刷扫掉胡茬,再敷块凉毛巾,“收收毛孔,舒服”。张爷爷闭着眼笑,“守艺,还是你懂我,你爸当年也是这么刮的,敷毛巾的时间都不差”。
给小孙剪刘海时,赵守艺会先把手动推子递给他,“你摸摸,不凉,也不响,是爷爷的老伙计”;小孙怯生生地碰了碰推子,他趁机说“咱们剪齐眉的,像你妈妈当年那样,好不好?”;剪的时候,他左手扶着小孙的头,右手拿着推子轻轻推,“慢着点,别夹着头发”;剪完后,他用软毛刷扫掉小孙脖子上的碎发,“你看,多齐,比妈妈剪的还好看”。小孙对着镜子笑,“赵爷爷,我下次还来”。
上午10点理发高峰过了,赵守艺会来杂货店买块红糖糕——老吴师傅按1970年代配方做的,米香浓,甜而不腻,“当年爸理完发,总来买两块,一块给我,一块他自己吃,说‘这糕像刚剪的头发,软和,甜得踏实’”。他付账时总会多给5毛钱,“老吴,你辛苦,凌晨就起来蒸,多给点买包烟”,老吴不要,他就说“下次多放勺红糖,当年的糕红糖多,甜”。路过理发铺时,他总会回头看一眼,确认门栓插好了:“推子怕潮,铺里要关严,这是爸教我的”。有次下雨,他忘了关窗,赶紧跑回铺里,用软布擦手动推子,擦了半小时,“怕齿轮生锈,这推子理过三代人,不能坏”。
张爷爷总提着自己的毛巾来:“守艺,我今天刮胡,还用我的毛巾,软和”;老郑帮他整理顾客档案本:“守艺啊,你这本子乱了,我帮你把1980年的儿童记录放一起,当年我儿子的胎发就是你爸剪的,他还留着”;就连刚搬来的00后租客小孙,也会周末来帮他扫碎发,“赵爷爷,我帮您扫地上的头发,我妈妈说她小时候也来您这剪,您还抱过她呢”。小孙扫碎发时,赵守艺就在旁边教他认推子,“这是齿轮,要滴机油才转得顺;这是推齿,磨钝了就夹头发”,小孙听得认真,“赵爷爷,我以后也学理发,帮您给街坊剪”。
有次社区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