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穿越之竹篾里的时光
一、杂货店旁的竹青竹器铺与带竹香的指尖
竹巷社区的“便民杂货店”,总在清晨飘着绿豆糕的豆香与楠竹的清香——那是隔壁“竹青竹器铺”飘来的,像揉碎的竹艺记忆裹着老日子的温度。我守在摆着暖炉的柜台后,每天早上5点半,准能看见那个印着“竹青竹器铺”的帆布工具袋出现在巷口,袋面泛着洗旧的深褐色,边角用细棉线补了六道补丁,针脚密得每厘米能藏7针,是陈竹青怕磨坏1973年楠竹竹刀特意缝的。她总走在巷子内侧的青石板路上,会绕到老竹料堆旁站两秒(堆里晒透的楠竹泛着浅棕光泽,1952年父亲开始囤的,竹节处还留着当年选料时的刀痕,风一吹就飘出新鲜竹香),左手攥着张折得方方正正的“今日制竹清单”,右手轻轻扶着袋口,像护着满袋的竹艺珍宝。
“竹青竹器铺”是老竹匠铺改造的,门面还留着当年的木质门框,上面刻着“1952”——是陈竹青父亲开铺的年份,也是她第一次帮父亲理竹篾的开始。门楣上挂着串竹编风铃,风一吹就“叮咚”响,是1980年父亲用细竹丝编的,“风铃响,街坊就知道铺开门了”。推开门的瞬间,最先闻到的是竹篾混着黄麻线的气息——父亲1980年代囤的楠竹料靠在墙角,泛着温润的包浆;柜台上摊开的1965年爷爷的竹躺椅,竹架已成型,缺着扶手,竹节处还留着父亲当年削节的平整痕迹,陈竹青总说“这味是巷里的踏实味,当年街坊来编竹器,一进门就说‘竹青,你家这竹香还跟我嫁过来时编竹篮的味一样’”。
屋里的光线总调得偏柔,天花板上挂着盏25瓦的暖光灯泡,罩着个旧磨砂玻璃灯罩,是1970年代的“上海牌”,陈竹青说“强光会让竹篾变脆、易裂,暖光护竹,也护着看竹纹的眼睛”。正中央的木质制竹台,是当年父亲从浙江竹器行定制的,台板刻着“1952-2005”——是父亲竹器铺运营的年份,台面被磨得发亮,上面还留着常年刨竹篾的浅痕,是43年制竹留下的,陈竹青总说“这些痕是竹艺的脚印,不能磨掉,磨掉就像丢了当年刨竹篾的细微声响”。制竹台旁,1973年的楠竹竹刀静静立在刀架上,刀身泛着浅棕包浆,刀柄缠着淡蓝布条,是1985年父亲怕她握滑缠的,布条边缘磨得发毛,却依旧贴服,握住时能感觉到木质的沉实与竹刀的锋利。
制竹台上摆着三样“竹艺印记”,每天陈竹青都会先逐个用软布擦一遍,动作轻得像怕碰醒沉睡的竹料:
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