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丢”)。
中层:放着腌菜耗材和备用工具,分了小格:有不同品种的盐(粗盐腌菜,细盐调酱,1980年代的“海盐”)、白砂糖(拌辣酱用,选细粒的,易融化)、酱油(酿造酱油,味正,1990年代的“黄豆酱油”)、苹果泥(拌辣白菜增香,自己做的,无添加)、竹筛(晒萝卜、黄瓜用,10个,防蝇虫)、纱布(盖酱缸用,5块,透气防灰),最底层压着张纸条,是父亲1985年写的“给老人腌菜要淡,咬着不费牙;给孩子腌菜要甜,配粥不挑嘴;给年轻人腌菜要脆,嚼着有劲儿——酱菜是过日子吃的,心要细,手要稳,差一勺糖都不行”。
下层:放着街坊预约的腌菜需求,每个都用淡米色棉布包着小纸条:“王阿姨:周六上午腌咸芥菜,要能存半年;刘爷爷:周日下午拌辣酱,微辣;小夏:周五晚上装酱萝卜,要刚出缸的”,纸条上还留着街坊的笔迹,有的画着小酱坛,有的写着“麻烦淑琴了”,林淑琴总说“这些纸条比钱珍贵,看着心里暖,像街坊坐在我身边说‘淑琴,我信你腌的酱菜’”。
我整理货架时,总看见林淑琴在腌菜台旁忙——给李奶奶拌辣白菜时,她先把杀青的白菜挤干水分,“爸说‘白菜要挤到没水滴,不然拌酱会稀,没味’”;然后把辣酱倒进大盆,加5勺白砂糖和1勺苹果泥,“按您孙子爱吃的甜口,多放半勺糖”;她用小勺舀起辣酱,均匀地抹在每片白菜上,“从叶到帮都要裹匀,别漏芯,不然吃着没味”;拌完后,装进陶坛,“坛口封严,腌2天再吃,酱能渗进叶里”。李奶奶蹲在旁边看,手里拿着块当年父亲擦酱勺用的棉布,“淑琴啊,还是你拌得匀,你爸当年也是这么抹酱,每片都裹得满,我孙子就爱吃这口,说‘比超市买的香’”,林淑琴也笑,眼里泛着光,像映着当年父亲拌酱菜的身影:“您孙子的口味金贵,这辣白菜得拌得甜丝丝的,配粥才香”。
给老郑腌酱花生时,林淑琴会先把新花生洗干净,泡1小时,“爸说‘花生泡软了,盐和酱才能进去,香透芯’”;然后把花生放进大酱缸,加2勺盐、1勺糖、500ml酱油和200ml清水,“调稀酱,别太咸,你爸吃不了重口”;用大勺顺缸沿慢搅,“每天翻一次,酱才匀,花生不粘缸”;搅完后,盖好纱布,“防灰,还透气”。老郑凑过来看,眼泪掉在棉布上:“就是这缸!我爸当年就蹲在这缸旁看你爸腌花生,现在我也在这看,像回到小时候,太谢谢了”,林淑琴递给他块软布,“您拿好,明天出缸就能吃,下酒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