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出血量会很大,常规压迫止血点效果不佳。
大概只有使用大块纱布均匀加压包扎、面性地进行压迫,才能实现较为可观的控制。
以库普和伊冯两人的水平,显然是不可能的。
当然,这没有任何指责库普的意思,他做到了能力范围内最好的结果,甚至还没忘记清创消毒,已经说明医学教育卓有成效。
毕竟教学时就没考虑过这种情况。战场上大多是以单个或数个大且深的创口为主,不太容易遇到伤遍全身未及要害的奇异案例。
“天父保佑啊。”既然能活下来不完全是急救能解释的,那就只有两种可能了。
要么是伤势有古怪,要么是天父赐福的凝血因子和血小板发力了。
尽管对后者有所敬畏,但克拉夫特还是比较倾向于前者,“原来就这样?”
“不是,伤势好像在加深。”
“确定不是颠簸导致的撕裂?”
“不应该,我每次更换包扎都确认过,一开始的加深更加明显,现在才稳定下来,和颠簸没关系。”库普的回答印证了猜测,似乎也说明了为什么伤口深部仍新鲜。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从包裹里掏出两个铅盒,打开束带,展示此行的成果。一枚骨制箭头,和一块光洁的人类蝶骨。
“您真该看看那东西,一条长了翅膀的大蛇,或者说龙?”
连说带比划地描述中,克拉夫特大致得知了他们被有形的无形之物袭击的全过程,以及眼下古怪病情的来源。
那种飞行生物鳞片造成的割裂伤也有着与它本身类似的性质,介于模棱两可的状态中,随时间推移出现更显著的现实影响。
并非单纯扭曲了认知,而是真真切切地模糊了认知与物质的界限,造成时间尺度上倒置的先轻后重伤势。
不过好消息是,伤势本身还属于物质范畴。
本尼充满期待地看着这边,也许是希望克拉夫特施展什么神迹,使满身伤口当场弥合。
但事实与想象相去甚远。
克拉夫特没有急于对伤口动手,只用指腹触摸了几处皮肤,蹦出一个陌生的词汇:
“休克。”
在有人主动询问前,他一边解释一边快速行动起来,取出内里叮当作响的棉布包,在用烈酒潦草擦拭的桌上摊开。
“失血太多,全身器官已经快憋死了,我们得给他补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