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的空心针头、带推柄的圆筒、大小玻璃瓶罐,还有一大堆用处不明的银色细短小管和皮质套圈。
“库普,你拼一下。”克拉夫特从中挑走针头,将剩下部分留给已经自觉开始洗手的助手。
在病患斑驳苍白的手臂和双腿摸索一番后,他经历了短暂的犹豫,随即将目标转向锁骨下方,而后是颈部。
针尖比划了几个角度,最后还是随着加深的额纹抬了起来。
“怎么了?”单臂受伤的库普手指依然灵巧,一节节银管在套圈连接下组装起来,成为可弯曲的长管,连接到玻璃瓶口。
“血管太瘪了。”不好找还是其次,麻烦的是从哪下针都有直接扎穿风险。
还有办法,只是粗暴些。
克拉夫特丢开细针,在库普无法理解的目光中打开一份胸腔穿刺器械包,将所能找到最结实的针头抵到膝关节下、胫骨前端,像木匠钉实一枚楔子那样用力下压。
伴随着令人牙酸的“咔哒”声和低弱的痛呼,针头垂直下沉了一段。
“快,接输液管,来两瓶淡盐水先。”
血管会干瘪,骨髓腔可不会,救命液体顺着身体最坚硬的部分,补充进入最活跃柔软的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