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主任带头鼓起掌来,笑容满面,“真是大喜事!领导,您看,要不要移步去我办公室喝杯茶?我们这儿有上好的龙井”
“不了。”赵廷文干脆利落地打断,将证件收好,转向仍有些出神的方允,“走吧。”
方允从证件上抬起眼,唇边那抹未散的笑意显得安静而微妙,“好。”
回程的车内异常安静。阳光透过车窗,将暖意倾泻在方允半侧身子上,余光里,无名指上的钻戒折射出一抹清冷的银芒。她低头凝视着那点光亮,微微出神。
方才的登记,像一场被精密安排、高效执行的公务。没有鲜花,没有誓言,没有想象中的心潮起伏,唯有那两本簇新的红册子,宣告了一段全新关系的仓促启程。
赵廷文察觉到身侧的过分安静,侧目便看见她正对着戒指出神。
“饿了?”他开口,声音打破了沉寂。
方允微怔,抬眸:“有点。”
宿醉加上一上午的折腾,胃里确实空得发虚。
车子最终驶入一处掩映在茂密竹林后的幽静院落——竹里馆。
这家京城极负盛名又极其低调的私房菜馆,以精绝的淮扬菜和绝对的私密性,成为政商名流偏爱的去处。
早有服务员在门口静候,恭敬地将二人引入一间临水的包厢。
包厢不大,布置清雅宜人。
窗外,一池残荷在修竹的掩映下,勾勒出萧疏悠远的意境。
两人落座。服务员奉上温热的毛巾与香气氤氲的明前龙井,随即悄然退下,只留下菜单。
赵廷文将菜单推至方允面前:“看看,选你喜欢的。”
方允毫不推辞,信手翻开,掠过那些熟悉或不熟悉的淮扬菜名。
大致浏览后,她随意点了几道清淡的菜。
“赵员长,您看”她抬眼征询。
“可以。”赵廷文颔首,示意门口的服务员,又自然地补充道:“再加一份文思豆腐羹,一份枣泥方糕。”
方允略感意外。这两样都是淮扬菜中极费功夫、最能见厨师功力的细作。
而且正合她此刻所需——清淡、暖胃,还带着一点熨帖的甜。
菜品很快一道道上来,摆盘精致如艺术品。
包厢里只剩下碗筷轻微的磕碰声,以及窗外竹叶在风中摇曳的沙沙轻响。
赵廷文用餐的姿态极其优雅,不疾不徐,带着一种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