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块被蛀空的木头。那些针孔里渗出淡黄色的液体,遇火后发出刺鼻的气味,仿佛是某种邪恶的仪式正在进行。
火舌舔舐着照片墙,女大学生的笑容在烈焰中扭曲。林深砸碎窗户跳出去,碎玻璃划破了他的胳膊。雪地里,他看见无数个透明的身影从车站里飘出来,穿着不同年代的衣服,排着队走向远处的铁轨——那是三十年来所有在这里失踪的人。
警笛声由远及近时,林深瘫坐在雪地里。他看着熊熊燃烧的车站,火光映红了半边天。有个穿红裙的身影在火光中朝他挥手,然后慢慢消散在晨曦里,仿佛终于得到了解脱。
救护车的灯光刺破晨雾时,林深摸到口袋里多了样东西。摊开手,是枚生锈的纽扣,背面刻着“上海“两个小字——那是他母亲失踪时穿的风衣上的纽扣,二十年前,她就是在这个车站登上了去上海的班车,从此杳无音信。
远处传来火车进站的鸣笛声,林深抬头望向东方泛起鱼肚白的天空。他知道,这场噩梦还没结束,这个车站里埋葬的秘密,远比他想象的要多得多。而他,必须留下来,揭开所有的真相,为那些失踪的人,也为他失踪的母亲,讨回公道。
消毒水的味道钻进鼻腔时,林深正盯着天花板上的水渍。那片暗黄的印记像幅抽象画,渐渐幻化成母亲风衣上的纽扣,背面“上海“两个字在他视网膜上灼烧。
“醒了?“女警陈雪把搪瓷杯放在床头柜上,杯壁凝着的水珠坠落在病历本上,晕开“纵火嫌疑“四个字。她制服第二颗纽扣松了线,露出里面深蓝色的秋衣,林深忽然想起昨夜红裙女孩领口的褶皱。
“车站监控在三年前就坏了。“陈雪转着钢笔,笔帽上的警徽映得她瞳孔发蓝,“消防报告说起火点有三个,像是人为布置的延时装置。“林深注意到她无名指上有道浅疤,和寻人启事上女教师银镯子的划痕形状相似。
走廊传来推车轱辘声,林深突然拽住陈雪的袖口。她的手表停在三点十七分,和老头表盘上的血迹形成诡异的呼应。“去查1998年的暴雨,“他的声音撕开石膏绷带般嘶哑,“那年夏天,这个车站换过管理员。“
陈雪的钢笔在指间转了个圈。林深看见她口袋里露出半截照片,背景是烧毁的候车室,角落有个模糊的身影正在拖拽麻袋。窗外的梧桐树突然剧烈摇晃,输液管里的液体逆流而上,在瓶底积成小小的漩涡。
换药时护士打翻了碘酒瓶,林深趁机溜出病房。医院后门的三轮车夫戴着褪色的蓝布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