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寻常中毒。”裴予汐声音沉稳,“脉象沉涩中带有一丝诡异的滑数,邪毒深伏于血分,兼夹湿、热、瘀,而且这毒似乎有生命一样,在不断变化,侵蚀他的正气。最近接触过什么特别的东西?尤其是山里、或者年代久远的老物件?”
家属努力回想,突然道:“有有有!我爸前阵子跟老友去乡下收旧货,带回一个据说是民国时期的胭脂盒,他当个宝贝,还打开闻过几次!没多久就开始不舒服了!”
裴予汐眼神一凛:“盒子呢?还有里面的东西吗?”
“还在家里!”
“立刻让人取来!要快!”裴予汐命令道,语气不容置疑。
东西很快被取来。那是一个精美的铜制胭脂盒,里面还残留着一些暗红色的膏体。裴予汐用镊子挑起一点点,仔细观察,又小心地闻了闻,随即立刻拿开。
“果然。”她沉声道,“这不是普通的胭脂。里面混合了某种极为罕见的矿物毒和已经变异的古老霉菌,年代久远,毒性发生了异变,通过呼吸道和皮肤接触进入人体。西医的抗生素和常规解毒剂很难起效,因为它不是单一的毒源。”
“那那怎么办?”家属脸色惨白。
裴予汐快速写下两个方子递给裴俊逸:“第一个,立刻去抓药,三碗水煎成一碗,给他灌下去,先护住心脉,吊住一口气。第二个,去准备药浴,用大木桶,水温保持四十度,按我说的顺序和手法把药材放进去。”
她又对霍聿城说:“聿城,帮我准备一套最细的金针,消毒。”
一切准备就绪。裴予汐挺着大肚子,行动却异常利落。她先是给老人灌下汤药,然后指挥裴俊逸和家属将老人小心翼翼扶入充满浓重药味的浴桶中。
接着,她取出金针。这一刻,她周身的气场变得无比强大和专注。只见她手法如电,精准无比地将一根根细长的金针刺入老人头面、胸背、四肢的各大要穴。她的下针并非直刺,时而捻转,时而提插,深浅力度把握得妙到毫巅,仿佛手指自有生命。
霍聿城在一旁看得心惊,又满心骄傲。他知道妻子医术高超,但亲眼见她如此施展,尤其是在身怀六甲的情况下,更是震撼于她的能力和毅力。
随着金针刺入,药浴熏蒸,老人皮肤上的溃烂处开始流出更多粘稠、颜色诡异的脓水,房间里的气味更加难闻。裴予汐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霍聿城立刻上前,用温热的毛巾轻轻为她擦拭。
整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