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拭雪、贺西棠和林序秋去县衙和仵作那边查卷宗与验尸;而傅曦“推算吉日”的慈心庵,也不能轻易放过,则由萧承钰、任映真同去。
县衙,停尸房。
一股浓重的防腐药水混合着阴冷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令人不寒而栗。傅曦的遗体静静躺在石台上,覆盖着一层白布。
贺西棠一进门就道:“是同样的味道。”
应拭雪闻言颔首,伸手揭开覆盖在死者头部的白布。
年轻女子的面容显露出来,她双目紧闭,恍若沉睡。若非毫无生息,实在难以相信她已经香消玉殒。
“林公子。”应拭雪道。
林序秋神色凝重,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去。最终,他的查验结果与仵作的判断一致。
“傅小姐体表完好,内腑无伤,无毒无疾。找不到任何明确的致死因除非剖尸。”林序秋犹豫片刻,接着道:“家师曾经提及一种罕见病症,名曰‘失魂’。”
“但世间偶有此症,往往是大惊大惧之人心神遽散,魂魄离体。这些新娘并无惊怖之由和挣扎痕迹,这‘外力’又能为何物?”
“想来只能是‘红衣娘子’了。”仵作在旁喏喏道。
应拭雪垂眼看着新娘子的面容,忽而目光一顿,隔空抬手又放下:“傅曦被发现死亡时,现场记录如何描述她的发饰?”
“回大人,发现傅小姐尸身时,她身穿嫁衣,端坐婚床之上,发髻上素金花步摇一对、珠翠压胜一件、点翠花簪两枚、纹绮罗帕一方”
应拭雪伸手一指,仵作目光顺着她指尖看去,只见鬟角处的发油光泽被压过一块,呈一个细长的位印,散出一缕头发;发髻两侧步摇、压胜、花簪各就其位,唯有此处对应的金钗却是空置。
仵作汗如雨下:“大人恕罪,我们发现时傅小姐发髻饰品齐全,小人、小人没特别注意那支小钗后来清理遗容,首饰似乎就这些了。”
“忙中生乱,也是难免。”应拭雪一抬手,止住他继续告罪:“且看发髻。若是钗久戴,鬟心位置会留下略深一层的顺毛与油光;而这道印极浅、边缘利直,且有散落发丝,多半是曾经簪过的钗子被抽走了。”
“也就是说,”贺西棠奇道,“有人在我们之前,或者在萧县令洞房之前或之后的某个时辰把这支钗取走了?”
“先别下定论。”应拭雪道:“按礼簿把妆奁铺、喜娘、送头面的人逐一列名;再把近一年婚案礼簿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