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立刻道。
定星盘至阳镇邪,蕴神佩守心凝神,没有比这更万全的准备了。
怪物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似乎感知到了这边的动静,正要扑来,却被应拭雪拦截,不得不同她战在一处。
萧承钰的气息从任映真身边消失了,多半是去助阵。
小孩抓住这个稍纵即逝的机会翻上石台,虽那怪物欲来抓他,但变小的身形反而给予他便利,任映真矮身一掠,就从它堪堪触及的位置溜走了。
拨动仪轨,灌注灵力。
任映真其实并没有如何封印一个邪物的专业知识。
但是他的右手以一种极其熟练的姿态自行动作起来,灵力终于找到了属于它的河道,按照一条复杂高效的路径奔涌起来,源源不断地注入星盘。
他倒是终于体会了一把旁观者的感觉,不需要迟疑和思考,不需要做出任何决断——因为另一个人会替你选,他的经验和意志绝不会出错。
手中的九曜定星盘骤然爆发出璀璨金光,光芒凝聚,化作一道凝练如实质、带着煌煌天威般的纯阳光束,击中了沸腾翻滚着的猩红镜面。
最后他所见的画面是那人脸怪物的身形拨动、扭曲,飞速溃散,时隔半日他终于看见萧承钰的脸和他手中的行云剑,他同身边的应拭雪正看过来——尖啸和哀鸣瞬间吞没了一切。
彻骨的寒冷,无数不在的剧痛,意识漂浮在无边无际的苦海上,每一次尝试凝聚都会被更猛烈的浪潮打散。睁开眼,入目是狭窄的一线天。
他静静地看着“他”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好像过去的痛苦已经成了最微不足道的感受,时间对“他”来说失去了意义,任映真盯着“他”,并且确信对方能清楚地感受到生命正在从这具身体里流逝。
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他和“他”彼此两个,而这是独属于“任映真”一个人的过去,除了风声和偶尔不知名虫豸的窸窣声,便是死一般的寂静。没有人会来救“他”,没有人知道“他”在这里。
“是这样啊。”任映真说:“不过我知道,你最怕的并不是死亡。”
因为我们的恐惧是重叠的。
记忆的潮水逆流,从灰暗的崖底回到刺眼的江湖。身边并辔而行的,是几张鲜活而充满信任笑意的脸庞。
是“他”离开师门,声名鹊起、恣意纵横的岁月。“他”也与同行的三人结下情谊,这时“他”已经学会回馈他人的善意。然而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