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往医院旧案的更深处拽——每一次幻象
每一次痛感
都是在“指路”
只是他之前被恐惧蒙了眼
陈默摸出手机
想把屏幕上的“康安实验室”拍下来
说不定能给林晓看看
让她也能找到点方向
可镜头刚对准电视
屏幕里的画面突然变了——不是实验室的字样
是不成抱着姐姐的尸体在哭:姐姐的脸苍白得像纸
嘴唇发青
手腕上还缠着没解开的尼龙绳
绳结上沾着点血
不成的肩膀在抖
眼泪滴在姐姐的头发上
混着血
在发梢凝成小珠
这视觉冲击来得太突然
他的手指一抖
手机“啪”地掉在地上
屏幕磕出一道裂纹
裂纹里竟渗进一丝黑液
像录像带上的黑渍
他弯腰去捡
指尖刚碰到手机壳
就传来一阵尖锐的痛感
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不是刚才的针刺痛
是握刀的力道
是不成复仇时攥着那把水果刀、指节发白的那种紧绷感
掌心的肌肉都跟着发紧
仿佛真的握着刀
他盯着手机屏幕的裂纹
心里发凉:他想要求助、想抓住线索的动作
反而成了精神入侵的缺口
那些悲剧里的痛苦
正通过这些幻象
一点点转移到他身上
这是他试图反抗的代价
疼得清醒
苏岚弯腰捡起手机
按亮屏幕
却只看到一片漆黑的裂纹
刚才的“康安实验室”字样早就没了
连屏幕背景都变成了雪花白
“你到底在装什么疯
”她把手机扔回给陈默
语气里满是失望
甚至带着点绝望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
别碰你爸当年的事
你怎么就是不听
”陈默接住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