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识已经开始涣散,只能凭借本能,去寻找那个唯一能拯救我的“法器”。
终于,指尖触碰到了一个熟悉的、冰凉坚硬的塑料外壳。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它从包里掏出,甚至来不及看清,就凭借肌肉记忆拔掉盖子,将喷口塞进嘴里,狠狠地按了下去。
一股带着苦涩药味的冰凉气雾,如同利剑般强行冲开那堵塞的通道。
剧烈的咳嗽随之而来,但每一次咳嗽,都带入了珍贵无比的空气。
紧缩的肺叶终于开始重新舒张,氧气如同甘霖,缓缓浇灌着我那几近枯萎的生命。
我靠在冰凉的车厢壁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视野从一片黑暗中重新恢复了色彩。
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婧山。
他依旧站在原地,一手扶着我的身体,一手给我的阳神在灌注能量,周围的人群无声地为他让出了一片空地。
他那张宛如雕塑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那双纯金色的眼瞳却死死地盯着我手中那个小小的、蓝色的哮喘喷雾,其中翻涌着我从未见过的复杂情绪——震惊、困惑,以及一种深刻的挫败感。
他能感知到,就是这么一个构造简单、能量低微的凡间造物,在短短几息之间,做到了他倾尽神力也无法办到的事。
“规矩”是容器,束缚着他的行为。
而我这具脆弱的凡人“肉身”,则是另一个更加严酷的容器,将他的无上伟力,彻底隔绝在外。
这时,我又想起了第一次见黑白无常的时候我的档案上面那句:核定寿元至
脑袋依然很大的谜团,既然他们已经取消了对我的标记,但为什么我还会离死亡那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