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足以镇压天地的威严。
有了他的承诺,我心中大定。
我闭上双眼,阳神化作一道流光,小心翼翼地绕开那把无情扫帚的清扫范围,缓缓靠近王建国的后背。
我没有试图冲撞,而是将自己的神念调整到与他几乎完全相同的频率,像一滴水,想要无声无息地汇入一条河流。
当我的神念触碰到他魂体边缘的瞬间,一股冰冷、麻木、混杂着无尽疲惫与怨恨的情绪洪流,猛地向我冲来!
“嗡——”
我的识海一阵轰鸣,仿佛有无数根钢针在同时攒刺。
眼前不再是小巷,而是无数破碎的、充满了负面情绪的画面:路人嫌恶的眼神,被随意丢弃的垃圾,酷暑下滚烫的柏油路,寒冬里冻僵的双手
我立刻运转“勘”字诀,将自身意识牢牢锚定在“我,是“婧善美”这个核心认知上,不让自己被这股洪流冲垮。
同时,我开始扮演,扮演一个同样被世界所忽视、所遗弃的角色,去共情、去理解他情绪的来源。
渐渐地,那股排斥力减弱了。
我的阳神,终于像一层薄膜,成功地贴合在了他的魂体之上。
一瞬间,我的世界天翻地覆。
我的手中,仿佛握住了一把无比沉重、无比粗糙的扫帚。
每一次挥动,都牵扯着我全身的肌肉,带来一阵阵酸痛。
我的双脚,像是灌了铅,在冰冷的地面上挪动,每一步都无比艰难。
我的耳边,除了“唰唰”的扫地声,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我的眼前,整个世界都褪去了色彩,只剩下需要被清扫的、灰色的“垃圾”。
这就是王建国的世界,一个被无尽的、重复的劳动所填满的、灰暗而绝望的世界。
我强忍着被同化的眩晕感,深入他的记忆。
我看到了他生前的最后一天,看到了那辆失控的汽车,感受到了那撕心裂肺的剧痛和生命瞬间流逝的冰冷。
但执念的核心,不在这里。
我继续向记忆的更深处探寻。
我看到了他每天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面对空无一人的出租屋,吃着冰冷的馒头。
我看到了他微薄的工资,但每月雷打不动把95%的薪水都转账给他那个儿媳妇。
原来他的儿子10年前因为工伤变成了植物人,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