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条街寻到的炒货铺,亲眼盯着老板现炒又用体温焐了一路才带过来的,她说不吃就不吃。
他梗着脖子憋了半晌,到底像泄了气的皮球,从牙缝里挤出句:“剥,谁说我不剥了?我剥给你吃就是了!”
反正她是他祖宗。
谢凛羽认命般在她身旁坐下,先从袖中掏出帕子,把自己的手擦干净,才捏起颗栗子。
栗子还烫着。指腹碾着裂口轻轻一掰,焦脆的壳儿应声裂开,露出里头金黄绵密的栗肉。
他小心翼翼掐住壳缘,将完整的栗肉剥出,放在唇边吹了又吹,才递到她唇边。
云绮张嘴咬住。
栗肉入口即化,甜糯里带着焦香,绵软的触感在口中层层蔓延开。
她吃得脸颊鼓鼓,像只偷藏了果仁的小仓鼠,看得谢凛羽眼都直了,目光黏在她唇瓣上挪不开——
要命,她怎么连吃东西的模样都这么勾人?
好可爱。
谢凛羽呼吸不稳。
“你这里”他声音发哑,伸手指了指自己嘴角,“沾到糖了。”
云绮抬眼望他,唇角扬起促狭的弧度,却偏不擦。
谢凛羽喉间发烫,鬼使神差地倾身向前,舌尖轻轻一卷,卷走她唇角的那抹糖渍。
“好甜。”他喘着气,听见自己嗓音发颤,不知是在说糖,还是在说人。
好想吻她,像方才那样。
谢凛羽喉结滚动着咽了咽口水,指尖微微发颤,又缓缓向她靠近。
然而就在两双唇瓣即将相触的刹那,房门外忽然响起道少年音。
那声音不高,带着股暗哑的滞涩,惊得他动作猛地一僵。
明明是问句,却没半分疑问的调子。尾音拖得极轻,像是贴着门板说的:“姐姐,你在里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