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杰握着青铜符牌的手心已经沁出了汗。他走到门边,透过猫眼往外看——楼道里空荡荡的,只有墙角的老槐树影子斜斜地搭在地面上,树影的形状竟和海宁山顶那片岩石的轮廓一模一样。
他猛地拉开门,晨光像潮水般涌进来,却没在楼道里看到半个人影。门口放着个用牛皮纸包裹的长条形包裹,上面没有寄件地址,只在封口处贴了张泛黄的纸,是用剪下来的报纸字拼贴的:“槐根三尺,符牌为钥”。
沈杰把包裹拖进屋里时,季钰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嘟囔:“怎么了?”
“没事,快递。”他把包裹往床底塞,指尖触到一团冰凉的东西——是那串银手链,昨晚明明缠在钥匙串上,此刻却像条小蛇,蜷在床板的缝隙里。
季钰彻底醒了,揉着眼睛坐起来,晨光落在她裸露的肩膀上,像镀了层金箔。“什么快递啊?神神秘秘的。”她探头往床底看,突然“呀”了一声,“我的手链怎么掉床底下了?”
沈杰看着她弯腰去捡手链,长发垂下来扫过手背,突然想起在海宁干河街,季敏指着诗牌问徐志摩亲陆小曼时会不会手在腰上画圈。那时季敏的发梢扫过他的下巴,也是这样微痒的触感,可此刻落在手背上,却像被细针轻轻扎了一下。
“别碰!”他抓住季钰的手腕,指腹正好按在她腕骨的凸起处——这里本该有块淡青色的胎记,是季钰高中时骑自行车摔的,可现在皮肤光滑一片,连点浅痕都没有。
季钰被他捏得皱眉:“你发什么疯?”
沈杰猛地松开手,后退半步撞在衣柜上,折叠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看着眼前的女人,看着她眼底一闪而过的陌生,突然想起黄思颖在讲台上说的那句话:“老师,你梦该醒了。”
床底的包裹突然动了一下,像是有活物在里面撞。
季钰的脸色白了,往后缩了缩:“那是什么?”
沈杰没说话,弯腰捡起折叠刀,一刀划开牛皮纸。里面滚出来的不是什么物件,而是一段黢黑的槐树根,根须盘缠扭曲,像只攥紧的手。最粗的那段根上刻着行字,是用指甲深深抠出来的:“七月初七,莲花路见”。
莲花路——这三个字像道惊雷,在他脑海里炸开。
他猛地转头看向季钰,她的脸在晨光里竟有些透明,像海宁佛塔门缝里漏出的雾气。“你到底是谁?”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折叠刀的刀尖在晨光里颤出细碎的光。
季钰突然笑了,那笑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