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喉咙突然发紧。这是季敏以前总挂在嘴边的话,每次在海宁路过生煎铺,她都要踮脚趴在橱窗上看,说煎得最焦的那只像他皱眉的样子。可此刻坐在对面的不是季敏,是个穿中山装的老头,袖口磨得发亮,正用银簪子似的筷子夹起生煎,小心翼翼地咬开个小口,热气混着肉香扑在他布满皱纹的脸上。
“沈先生还记得这味道?”老头笑起来,嘴角的皱纹里嵌着油星,“三年前你在这儿买生煎,也是要两笼,多放醋。”
沈杰的手猛地攥紧,木桌的裂纹硌进掌心。
三年前?
他明明昨天还在金陵大学的火光里疯跑,手腕上的银链勒得皮肉生疼,怎么会突然坐在莲花路站的生煎铺里?
他低头看自己的手,指甲缝里还嵌着槐树根的黑泥,可指腹上的薄茧却消失了,光滑得像刚剥壳的鸡蛋——这是他刚到金陵时的手,还没开始在药科大学的讲台上写板书,还没学会用手术刀划开实验动物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