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比我想的能扛。”
他们穿过林子,萧景珩站在一棵老松下,披着玄色大氅,手里握着令旗。看到阿箬出来,眼神扫过她全身,没说话。
“任务完成。”鹰七递上密卷,“行动计划、联络时间、接头暗号,都在这儿。”
萧景珩接过,只看了一眼,就收进怀里。
“她怎么样?”他问。
“没受伤。”鹰七答,“就是脏了点。”
萧景珩走到阿箬面前,伸手拂去她肩上一片草屑。
“怕吗?”他问。
“怕。”阿箬直说,“但更想活着回来。”
他嘴角微扬:“这就够了。”
远处敌营方向传来一阵锣响,接着是人声躁动。显然那边发现了异常,开始封锁排查。
“他们醒了。”鹰七道。
萧景珩望着敌营方向,眼神沉静:“让他们查。越乱越好。”
阿箬靠着树干喘气,忽然想起什么,伸手探进胸口,掏出那枚铜牌。边缘已经磨损,可她一直贴身带着。
“你还留着?”萧景珩看见了。
“嗯。”她说,“下次还能用。”
鹰七低声提醒:“得尽快回去整理情报,今晚就得动手部署。”
萧景珩点头,正要下令返程,阿箬忽然拉住他袖子。
“等等。”她皱眉,“刚才那个统领他说柴米账交上去了。”
“怎么?”
“可我拿的是旧账本。”她抬头,“说明他们根本没核对。也就是说——有人在放水。”
三人同时沉默。
萧景珩眯起眼:“内鬼不止一个。”
鹰七立刻反应过来:“要不要现在抓?”
“不急。”萧景珩摇头,“鱼线还没收完。”
他转身看向林外官道,晨雾未散,一辆不起眼的驴车正缓缓驶来。车帘掀开一角,露出半张苍老的脸。
正是东市老茶馆外常坐的那个灰袍老头。
萧景珩嘴角一勾:“他自己送上门了。”
阿箬握紧铜牌,心跳又快了几分。
驴车轱辘碾过碎石,发出咯噔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