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是被门外班主请了出去。
人走后,晓云扶着妆台,缓缓坐下,镜中映出一张苍白如纸的脸。
那男子名唤赵启明,是他不愿回首的往事中的人物。两年光阴,竟在此处重逢。
堂会结束,班主领了丰厚的赏钱,笑逐颜开。回戏班的路上,赵庆喜喋喋不休说着日后要多接堂会,晓云却一言不发。
当夜,晓云房中灯火彻夜未灭。
翌日登台,他意外地唱错台词,走错台步,虽台下观众未必察觉,但班主和同班师兄弟皆感诧异——陈老板从未有过如此失误。
下台后,晓云更显沉默,连必要的交流也省去,径直回房闭门不出。
如是三日,班主赵庆喜终于按捺不住,敲响了他的房门。
“晓云啊,是不是身子不适?要不请个大夫瞧瞧?”赵庆喜隔着门问。
门内无声。良久,门扉开启,晓云站在门内,眼下乌青,显然连日未睡好。
“班主,我无事,只是累了。”他声音沙哑。
赵庆喜打量他片刻,叹气道:“自那日李府堂会后,你便神情恍惚。可是遇见了什么人?受了什么委屈?”
晓云垂眸不语。
“晓云啊,你如今是庆喜班的台柱子,但班主我从不曾将你只当作挣钱的工具。”赵庆喜语气缓和,“老沈头将你托付于我时曾说,你经历非凡,嘱我好生照顾。这两年来,你刻苦学艺,寡言少语,班里头都道你性子冷,但我知你心善——每月寄钱回老沈头那儿,助养戏班师弟,自己却过得清苦。你若有什么难处,不妨与我说说。”
晓云抬眼看向班主,眼中闪过一丝波动,但仍闭口不言。
赵庆喜又道:“人生在世,谁没些过往?戏文里不都唱么,悲欢离合,都是常事。你是唱戏的人,最该明白这个道理。”
沉默良久,晓云终于开口,声音几不可闻:“班主可曾有过......想要彻底忘记,却总也忘不掉的过去?”
赵庆喜一愣,随即苦笑:“怎会没有?我年少时曾倾心一女子,因家贫未能成婚,她另嫁他人。后来我发奋图强,组了这戏班,日子好了,她却早已病故。有时想起,仍心痛如绞。”他顿了顿,道,“但戏还得唱,日子还得过。班里有几十口人指着我吃饭呢。”
晓云若有所思。
“你唱戏时,全然不像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倒像是历经沧桑的模样。”赵庆喜缓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