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行的秘书和警卫员吩咐:
“你们在这儿等着,我过去瞧瞧热闹。看样子,不像是在庆丰收。”
很快他便混在路上三三两两的村民中,很容易就来到了人群外围。
他找了个不引人注目的角落,蹲下来,和歇脚的老农一样,卷了根烟卷,耳朵却仔细听着台上的动静。
槐树下,王满仓已经开始讲话,声音通过铁皮喇叭放大,有些失真,却更添了几分压迫:
“各位同志们,老少爷们,天大的好消息。
北平,省里没有忘了咱们苏北的苦,现在,要下大力气,根治咱们这千年万年的盐碱地了。”
人群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有人眼里闪过光亮,但更多的是疑虑。
“根治盐碱?这话祖祖辈辈都听过,可地还是那片白花花的地。”这样的嘀咕不绝于耳。
但王满仓却所觉未闻话锋一转,音量提高:“上级命令,治碱如救火,这是任务。
咱们县要出五万民工,咱们小王庄,十四岁以上,六十五岁以下的男劳力,全部上工!
六十岁以下的妇女,也要去一半。”
“啊?!”人群炸开了锅。
“全部?满仓子,这麦子还没收完,”一个明显长辈的老汉急声喊道。
“俺家就俺一个壮劳力,俺走了,家里老娘和娃谁管?地谁种?”另一个声音带着愤懑,这样的信息在他们耳中,只觉突如其来的劳役也太过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