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里用力地拽了出来。
那颗本来早已习惯了在黑暗中沉寂的心脏,毫无章法地狂跳起来。
他喉结滚动,半晌,才从干涩的喉咙里挤出一个字。
“好。”
尽管一想到要有七天见不到她,那股熟悉的焦躁与占有欲便如影随形,几乎要将他吞噬。
可另一种全新的,带着一丝丝痒意的期待,却破天荒地压过了所有的负面情绪。
他竟然开始期待自己的生辰了。
送走凌叙宸,沈栀立刻投入到了紧张的“备礼”工程中。
送什么?
这个问题让她苦恼了好几天。
她坐在自己的梳妆台前,托着腮,看着满匣子的珠宝首饰发呆。
送他夜明珠?他库房里当弹珠玩的都比这大。
送他神兵利器?他自己就是天下第一的兵器。
送他江山版图?他正在努力自己打。
思来想去,似乎这个男人什么都不缺。
不,他缺的。
沈栀想。
他缺的,从来都不是这些身外之物。
他缺的是寻常人家的烟火气,是被人放在心尖上疼惜的暖意。
礼物,贵在心意,而非价值。
沈栀的目光,最终落在了自己身上穿着的这件云锦褙子上。
一个念头,如电光火石般划过脑海。
她要亲手为他做一件东西。
一件只属于他的,独一無二的,由她亲手做出来的东西。
打定主意,沈栀立刻行动起来。
她差人以沈母的名义,秘密请来了京中最好的绣娘苏师傅。
接下来的几天,沈栀彻底过上了“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学扎手指”的生活。
她选了最柔软亲肤的月白色贡品云锦,又挑了色泽最低调沉稳的银灰色丝线。
她想绣的,不是什么张扬的五爪金龙,而是在衣襟和袖口处,绣上暗纹的祥云。既符合他的身份,又不会显得过于扎眼,是他平日里会穿的样式。
想法很美好,现实很骨感。
沈栀从小被娇养长大,针线活仅限于勉强能缝个荷包的水平。
如今要挑战一件完整的寝衣,难度不亚于让她上阵杀敌。
第一天,不是针脚歪歪扭扭,就是线头缠作一团。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