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日将举行大典,册立皇后。”
殿内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立后?
我们没劝啊!您自己想通的?
凌叙宸完全无视了底下那一张张呆若木鸡的脸,继续道:“人选朕已有定夺,此事无需再议。礼部尚书留一下,退朝。”
说完,他便起身,在一众内侍的簇拥下,头也不回地走了。
只留下一整个朝堂的文武百官,在风中凌乱。
“所以陛下要立谁为后?他这京城都没怎么逛过,哪来的人选?”
“天知道!不过你看,陛下走的时候,还叫上了沈相。”
众人顺着话音看去,只见丞相沈经义与被点名的礼部尚书,正并肩而行,跟在圣驾之后,往御书房的方向去了。
礼部尚书一张老脸皱成了苦瓜,步子都有些哆嗦,显然还没从这突如其来的“惊喜”中缓过神来。
倒是沈相,从头到尾,都镇定得有些过分。
此刻他走在人群中,背脊挺得笔直,步伐沉稳,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不愧是沈相啊,就是比他们强!
沈经义当然镇定。
因为这件事,他不仅知道,还是第一个知道的。
他想起三日前那个夜晚。
这位让满朝文武闻风丧胆的年轻帝王,脱下了龙袍,换上了一身寻常的玄色锦衣,在夜深人静之时,秘密来到了他们沈家。
没有仪仗,没有随从,只带了一个魏忠。
当管家慌慌张张来报,说陛下亲临之时,沈经义和沈夫人都吓了一跳,还以为是自家那个胆大包天的女儿又闯了什么祸。
可当他们赶到前厅,却看到了此生难忘的一幕。
那个传说中喜怒无常、杀人如麻的帝王,正端坐在椅子上,双手放在膝上,背脊绷得笔直。
他没有看他们,目光一直落在地面某处,侧脸的线条紧得像一块石头。
那不是帝王的威严,而是一种肉眼可见的紧张。
沈经义活了半辈子,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却在那一刻,忽然有些看不懂眼前这个年轻人了。
接下来的谈话,更是让他心神巨震。
凌叙宸没有绕任何圈子,在与他和夫人行过晚辈礼后,便开门见山,声音因过度克制而显得有些沙哑。
“沈相,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