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
两秒。
对方正在输入中
他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知之为栀之:笨,你自己想吧。
笨?
辛择枭愣住了。
这个字眼,带着一种嗔怪,一种亲昵,像一根细细的绒毛,轻轻扫过他的心尖。
如果她真的在警告他,厌烦他,绝不会用这种语气。
所以
所以真的是他想的那个意思?
喜悦再次席卷而来,比刚才那一次更加猛烈。
辛择枭感觉自己快要分裂了。
一半的他沉浸在巨大的狂喜里,另一半的他则在拼命地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要自作多情。
“啊啊啊啊!”
他捂着脸,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吼,整个人倒在柔软的地毯上,像一条被抛上岸的鱼,激动地来回翻滚。
他一会儿觉得栀栀就是看上他了,自己马上就要拥有全世界了。
一会儿又觉得自己是个无可救药的神经病,正在臆想一段根本不存在的感情。
这种反复的拉扯几乎要把他逼疯。
凌晨三点。
周屿正抱着枕头睡得昏天黑地,梦里他开着法拉利,副驾坐着女神,马上就要抵达海边别墅。
“叮铃铃——”
刺耳的电话铃声像一把电钻,硬生生钻进了他的美梦里。
法拉利和女神瞬间化为泡影。
“操。”
周屿闭着眼摸到手机,火气冲天地划开接听键,声音含糊又不耐烦,“谁啊,大半夜打扰少爷我睡觉,想死?”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然后传来一个他无比熟悉,却又在此刻显得格外陌生的声音。
“是我,出来,我请你吃宵夜。”
声音温和,甚至还带着点压不住的愉悦。
周屿的脑子卡壳了。
他迷迷糊糊地把手机从耳边拿开,眯着眼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来电显示。
辛魔王
三个字像一桶冰水,兜头浇下。
周屿的瞌睡,连带着满身的起床气,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后背渗出了一层冷汗。
辛择枭?
大半夜三点打电话给他?请他吃宵夜?
语气还他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