叠,姿态闲适,却自有一股沉稳的气场。
听到动静,他转过头来。
沈栀的呼吸有那么一瞬间的停滞。
这是宴奕?
记忆里那个沉默寡言,带着阴郁少年气的青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完完全全的成熟男人。
他三十岁了,但岁月没有在他脸上留下丝毫痕迹,反而像最顶级的匠人,将他每一分轮廓都打磨得恰到好处。
眉骨深邃,鼻梁高挺,薄唇的弧度显得有些冷淡,但组合在一起,却是一种极具侵略性的英俊。
他没有戴眼镜,一双眼睛深邃如夜。
目光越过咋咋乎乎的宴涟,精准地落在沈栀身上,停留了不过一秒,便化开一点温和的笑意。
“栀栀,涟涟。”他的嗓音比记忆里更低沉,像是陈年的威士忌,醇厚而磁性,“都长成大姑娘了。”
那一秒的注视,让沈栀心头莫名一跳,但那抹转瞬即逝的温和又让她觉得是自己多心。
“小叔!”宴涟立刻换上乖巧的笑容,甜甜地叫人。
“小叔好。”沈栀也跟着礼貌地打了招呼,悄悄松了口气。
他看起来好像没有小时候那么可怕了。
那份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阴郁被包裹在成熟稳重的外壳之下,反而生出一种让人安心的魅力。
晚餐的氛围比沈栀想象中要轻松许多。
宴奕和宴礼聊着海外市场和国内经济的动向,偶尔会和戚婷说几句家常,甚至还能面不改色地应付宴涟旁敲侧击的讨要礼物。
他就像一个寻常人家里事业有成、受人尊敬的长辈,温和,可靠。
席间,他还主动给沈栀夹了一块她喜欢的糖醋排骨,动作自然得仿佛做过千百遍。
“多吃点,在外面上学,都瘦了。”
沈栀受宠若惊,连忙道谢。
她偷偷打量他,他正专注地听着宴礼说话,侧脸线条干净利落,手腕上那块百达翡丽的腕表在灯光下折射出冷硬的光,举手投足间皆是上位者的从容与荷尔蒙爆棚的男人味。
她开始觉得,小时候的自己真是太敏感了。
一个不爱说话的少年而已,能有多可怕?
吃完饭,各自回房。
沈栀回到自己那间被常年打扫得一尘不染的卧室,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看来今晚可以睡个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