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洗完澡,换上睡衣,坐在书桌前继续白天没完成的画稿。
没过多久,房门被敲响了。
“谁?”
“我。”
是宴奕的声音。
沈栀心里咯噔一下,还是起身去开了门。
门外,宴奕换下了一身笔挺的西装,穿着件柔软的黑色丝质睡袍,领口微敞,露出小片结实的胸膛。
他一手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两杯温热的牛奶。
他身上带着沐浴后的清爽水汽,混杂着一丝淡淡的雪松香,比穿着西装时少了几分距离感,却多了几分危险的性感。
“睡前喝杯牛奶。”他将其中一杯递给她,指尖不经意地擦过她的手背。
那触感一掠而过,却像是一簇微小的电流,让沈栀的手指蜷缩了一下。
“谢谢小叔。”她接过杯子,低着头不敢看他。
“早点睡。”他似乎轻笑了一声,声音低醇,随后便转身走向了隔壁宴涟的房间。
沈栀关上门,靠在门板上,心跳还有些快。
她把这归结于自己不习惯和异性长辈有如此近距离的接触。
她将温热的牛奶一饮而尽,甜度刚刚好。
心里的最后一丝疑虑和戒备也随着这杯牛奶落肚,消散无踪。
小叔人还挺好的嘛。
沈栀爬上床,很快就感觉到一股浓重的睡意袭来。
她把这归因于今天过于紧张,此刻放松下来便觉得疲惫。
脑子里昏昏沉沉的,她甚至没来得及关掉床头灯,就坠入了沉沉的梦乡。
夜色渐深。
老宅里万籁俱寂,只有墙上古董钟摆发出的,规律而单调的滴答声。
凌晨两点十七分。
沈栀卧室的门把手,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缓缓握住。
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门锁被无声地旋开。
门被推开一道缝隙,一缕幽暗的走廊光线斜斜地照进漆黑的房间。
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如同一尊沉默的雕塑。
宴奕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已经换回了衬衫西裤,衣冠楚楚,与这个静谧的深夜格格不入。
他的目光穿透黑暗,贪婪地描摹着床上那团小小的隆起。
床头的暖色夜灯没有关,柔和的光晕笼罩着女孩安睡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