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高烧打破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从那天起,公寓里的空气变了。
不再是死寂和恐惧,反而有了一种安稳的居家感。
宴奕不再掩饰他那份无孔不入的掌控欲。
他会把她第二天要穿的衣服提前搭配好,从裙子到袜子,整整齐齐地放在床尾;他会过滤掉她所有的外卖软件,理由是外面的食物不干净;他甚至会规定她每天的画画时间,美其名曰保护视力。
这些若是放在从前,足以让沈栀感到窒息。
可现在,她竟慢慢习惯了。
或许是因为他做得太过坦然,又或许是他将这一切都包裹在了名为照顾的糖衣里。
他做得一手好菜,会记得她所有忌口和偏好;她随口一提想看某部老电影,第二天晚上客厅的投影仪就会准时播放。
他像一个最完美的男友、最体贴的家长,除了不让她离开这间屋子,没有任何缺点。
沈栀觉得自己像一只被精心饲养的金丝雀,笼子是黄金打造,食盆里永远有最新鲜的果子和水。
一开始她还会撞笼子,撞得头破血流,后来发现无济于事,便开始学着品尝那些果子。
尝着尝着,竟也品出了一丝甜味。
这个男人,只要他愿意,他可以成为任何人心中最完美的伴侣。
英俊,多金,成熟稳重,且只对你一人倾注全部心血。
沈栀有时会对着画板走神。
她知道这一切都是不对的,可身体的感知骗不了人。
她不再失眠,胃口也好了起来,甚至因为规律的作息,皮肤都透出健康的光泽。
这天下午,宴涟又打来视频电话。
屏幕上,宴涟正敷着一张金箔面膜,只露出一双眼睛,看起来像个准备出土的法老。
“沈栀!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苏运千那个木头又送花了,俗死了,红玫瑰,他怎么不送我一捧西兰花呢?”
沈栀窝在沙发上,怀里抱着一个软绵绵的抱枕,闻言笑了出来,“西兰花挺好的,还能吃。”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宴涟在屏幕那头翻了个白眼,“你是不是在外面被哪个野男人勾了魂,连家都不回了?”
沈栀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下意识地瞥向不远处的开放式厨房。
宴奕正背对着她,站在流理台前,慢条斯理地洗着草莓。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