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齐还在胡思乱想着,房门被极轻地推开。
一个人影悄无声息地靠近,坐在他的铺边。
接着,他的衣摆被轻轻撩起,露出后背和肋侧昨日被野猪撞击的地方。
一只温热的手沾了药膏,按了上去。
“醒啦?”
师父的声音响起,半点没有半夜摸进徒弟房间还被抓包的心虚。
“怎么,还是疼得慌?”
阿齐睁开眼,尽管眼前模糊,但他能准确“盯”着对方声音传来的方向。
“师父昨天也是你给我抹的药吗?”
那双手的动作没停,力道甚至加重了几分,碾过他背上僵硬的肌肉疙瘩。
“不然呢?”
师父手下不停,嘴上也毫不留情,“指望那只除了吃就是睡的猫大爷给你舔好?还是指望你自己?你是不知道身体亏损的厉害,没见过年纪轻轻这么虚的。”
所以身体能好转,靠的是这药膏。
白天让他去犁地恐怕也不是真叫他干活,是变着法儿帮他舒筋活血。
“我想自己来。”
阿齐哑声道,伸出手想去摸那药罐。
这种被妥帖照顾着的感觉,陌生得让他有些无措。
“眼睛好点没?”
“没有。”
“没有你来什么你来?”
师父啪地一下打开他的手,“这药劲大,揉不开淤血反而坏事,到时候瘫了可别怪我。”
“哦,好。”
阿齐闷声回答,缩回手。
药力灼烧后又化为暖意,让他僵硬的身子转了过去。
师父骂得毫不客气,数落着他多么费药、多么不省心、干活多么差劲、简直是来折磨他的。
手却不停,揉开每一处瘀伤
“师父。”他忽然低声开口,打断了对方的数落。
“嗯?”揉按的手顿了顿。
“我叫阿齐。”他说。
这不是本名,但这是他现在唯一愿意承认的名字。
“嗯,阿齐。”师父应了一声,仿佛叫什么都不重要。
沉默了一会儿,就在阿齐以为对话已经结束时,头顶的声音带着笑意,手下力道故意重了半分,按得阿齐嘶了一声。
“小阿齐我给你起个小名,好不好?”
阿齐一愣,没料到会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