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传庭的话很直白,那就是想龙川县的百姓迁移一部分出去。
只是对此,龙川知县却无奈的叹气道:
“下官又何尝不知,只是此地百姓故土难离,大旱两年,此地也不过迁出千余户,不足户籍十分之一。”
“百姓不走,下官自然不可能赶他们走,不然怎么对得起父母官的名头。”
“”孙传庭微微皱眉,他看出来了,龙川知县或许是个好人,但并不是一个好官。
这种节骨眼上,还在提及什么所谓名声的,非蠢既坏。
龙川知县不蠢也不坏,他是纯属舍不得自己的名声。
这么看来,那些强行驱赶百姓前往旧港、交趾移民实边的官员,反而是给了百姓一条活路。
例如龙川知县这种,看上去是对百姓好,可一旦他解决不了百姓吃饭的问题,数万百姓就要和他一起饿死在这龙川。
一时间,孙传庭对对方的情绪也冷淡了不少,他看向龙川县,沉吟后询问道:
“龙川县有多少百姓?”
“六万七千三十七口,不算隐户的话”龙川知县老老实实回应,而孙传庭闻言则是微微颌首。
过了片刻,他才开口道:
“我会上疏朝廷,请朝廷从琉球府调十二万石稻米前来,但就算以最快的速度,也需要两个月的时间。”
“巡抚放心”龙川知县连忙作揖:
“县里虽然已经穷得揭不开锅,但依旧有一万六千石米,单纯用来赈灾的话,撑到两个月后没问题。”
“嗯”孙传庭瞥了对方一眼,不想揭穿对方好名的心思,侧身越过对方后,向着其他田地走去。
龙川县是他这两年来踏足过的第九十四个县,孙传庭已经记不清自己下令拿下了多少人,又上了多少份奏疏,他唯一记得的,了解的就是不管他怎么处理,百姓的生活环境依旧没有改善。
大旱不退,所有早民都只能是勉强苟活。
朝堂上的那群人夸夸其谈,说每个灾民以工代赈能领取十五文钱,能买三四斤米,就觉得灾民可以滋滋润润的活下去。
却不想,三四斤米不是一个人在吃,而是一户人家,七八口人在吃。
三四斤米煮成稀粥,也不过就勉强活下去罢了。
朝堂上捷报如歌,金银堆山,可金银变不了粮食,没有粮食就养不活灾民
走到一条干涸的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