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不仅仅是刘举人在心慌,便是同为奴仆的老掌事也十分心慌。
如他们一样心慌的人,还有整个江南,整个天下的士绅们。
只是在他们心慌的同时,南京城东的火车站广场上,此刻的这里已经挤满了乌压压的人群。
他们一个个穿着粗布麻衣,头戴网巾,脚穿布鞋,此刻全都围在了这里,数量之多,恐怕不下万人。
如此规模的人数,自然吸引了南京驻守拱卫营的注意。
三千拱卫营在广场四周巡弋,警告了他们之中领头的一些人,不得趁乱闹事,进攻皇宫,不然尽数击毙。
面对拱卫营的警告,奴仆们显得十分听话。
警告过后,拱卫营参将也提醒他们,今日南京城有四个军营,分别对应江东、观音、麒麟、上方四座城门。
参将的意思很明显,如果有士绅敢于欺负他们,或者拒绝南京城江宁、上元两座县衙的调解,那他们大可把人押到城门口来。
“得!”
“好嘞!”
得到了参将的口头许诺,许多奴仆纷纷摩拳擦掌,似乎只等入夜。
仅仅一个广场便有万人,不难想象南京城内的富户、勋贵到底豢养了多少奴仆。
“冬——”
当黄昏到来,暮鼓声响起,所有百姓紧闭门窗,而奴仆们也按照街坊划分队伍,挨家挨户的准备派人去门口等待官府的人来为他们赎身。
若是从天空上俯瞰,这浩浩荡荡的人群恐怕不下十万之巨。
“哔哔——”
“都警惕些!若是让万岁受惊,尔等都准备以死谢罪吧!”
当奴仆们开始进城,并被巡逻的兵马司所看到时,空荡荡街道上的兵马司骑兵开始吹哨。
那哨声在南京皇宫城头响起后,负责拱卫皇城的魏良卿也大喊着让仪鸾卫提起精神来。
“冬冬!”
那一通通暮鼓好似不是捶打在鼓面上,而是整个南京城众人的胸口。
“刨——”
乾清宫里,面对外面的闹剧,朱由校置之不理,他此刻在专心炮制他的木料,准备为自己在南京的三大殿添砖加瓦。
“万岁这您不管管吗?”
站在一侧,魏忠贤表面小心翼翼,心里欲哭无泪。
齐王的一纸诏令,他所买来的六百奴仆在今夜便要都散去了,那可是他用来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