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圣女回过神来,再一打量四周的景色,略显熟悉,却不知是在何处的卧房里,原来她刚刚昏了过去,方才不过是在做梦。
她看了眼纸花,随手打飞,撑着身子,想要从榻上坐起,她努力想撑起,使不上劲,而那人按住她肩膀,把她按了回去,
“小狐狸,你先歇一会。”
周身松软无力,殷听雪不知自己怎么这般无力,再一看那人,他莫不是趁着自己睡着的时候,做了什么?可能是吧,他毕竟最坏了,这方面胃口又大殷听雪蹙紧眉头,始终不明白这些无厘头的思绪从何而来。
陈易把她按回去后,低头捡起那朵纸花,拈到她面前,柔声问道:
“你不要么,你可是最喜欢了。”
殷听雪蹙起眉头,自己何曾喜欢过?这个无明世界所幻化的人,说出来的皆是没源头无来由的疯话。
无人曾送过她纸花,她又怎会喜欢?
殷听雪念及此处,不知是不是昏迷过的缘故,脑海倏地被刺了一下,丝丝缕缕的记忆从封印的缝隙间露了出来。
他半蹲下来,捻着纸花,直直看着她,
“你不是说,顷刻花,顷刻散落吗?”
她点了点头。
“凡是花都会散落的,可像这样的纸花,就永不散落。”
殷听雪颤了一颤,心绪倏然淌过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流,眸光忽地晶莹了一些,许是方才梦中还未流尽的泪珠。
她这是怎么了?
“哪怕轮回转世,你带着这纸花,我都会找到你。”
话音落耳,殷听雪微微一滞,回过头,便见那人捻起了纸花,递到了面前,朝她再度笑了笑。
她略有恍惚。
只是在这尽是死寂的无明世界,恍惚常常致命,意识到这点,殷听雪猛地回过神来,再度拍开他的手,冷冷道:
“你有何事?”
那人低下头,眸里少有地浮现出一丝落寞,似在轻轻叹气,随后默默捡起纸花。
殷听雪对此嗤之以鼻,她都看穿了,他又在这装可怜了,哪怕不用听,她也能看穿,他有时喜欢在自己面前装可怜,非要自己主动体贴他不可,也不知他是什么德行等等什么“又”
抬手按住额头,殷听雪面容微微变化,垂眸不知思索什么,许久后侧眸再看一眼那人,
“你不是陈易,对吧。”
陈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