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都带着金属摩擦般的质感。
“原来这才是他们真正的目的!”
抢救灯终于暗了下来。
况茳齐从冰凉的铁椅上站起身,因久坐而僵硬的关节发出一阵抗议的声响。
抢救室的门被推开,一名男医生走了出来,摘下口罩,疲惫的脸上看不出结果的好坏。
他对着迎上来的况茳齐说道:“你送来的很及时,再晚一些,她右眼的视力就无法挽回了。”
况茳齐悬着的心脏落回了原处,他靠在身后的墙壁上,感觉双腿有些发软,额头不知不觉间已满是细密的汗珠。
等到男医生离开,况茳齐趁着护士将况乔筱从抢救室推出来的间歇,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赵云晓在家里等了这么久,一定很担心。
只是,有些反常的是,在方才那一个小时里,赵云晓竟没有打来一个电话询问情况。
电话拨通后,听筒里只传来单调的“嘟——嘟——”声。
过了十几秒,况茳齐挂断了通讯,疑惑感在他心头升起。
家里的座机无人接听,赵云晓出门了?可即便她出门,也总该有保姆或者佣人在。
“叮铃铃”
客厅里的座机响个不停。
偌大的别墅内,这铃声是唯一的声音,衬得四周愈发寂静。
暗红的液体顺着地板的纹路缓缓流淌,浸湿了昂贵的手工地毯,留下丑陋的印记。
三楼的地板上,赵云晓趴伏着,用尽全力向着走廊尽头的那扇门爬去,指甲在光洁的地面上划出带血的痕迹。
门内,况家老爷子在床上沉沉睡着,而他的床边,三道人影静静站立,两人并肩,一人与他们相对。
“何必呢”
并肩的那两人中,一个满头乱发的中年男人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化不开的疲倦,“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早就不恨他了。他当年,也只是在尽自己的职责罢了。玉儿,你如果非要寻仇,不该找上他。”
“不找他,我找谁?”
他身旁那位看上去年纪不过二十的少女发出一声嗤笑,“那个徇私枉法的法官?那个见色起意的富家二世祖?还是那个偷偷拿了我们家钥匙的邻居阿姨?”
“爸,那些人你当年不是全都杀光了吗?妈的仇,你已经报完了。”
“我报的不是这个仇,我报的是这个老家伙,让我二十六年没有父亲的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