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伯愚的声音从副驾驶传来,他的手指正在笔记本电脑上飞速操作着,“我刚查过,平江空域近期没有任何起降航线的申请。但不能排除他们会强行升空,毕竟是敢劫狱的亡命之徒,规则对他们没有意义。”
“平江市有多少架直升机?”况龙津的声音不带任何情绪。
“档案记录共计十七架。”况伯愚报出数字,“十三架分属几家大型物流与安保公司,另外四架是私人所有。”
直升机是极为昂贵的玩具,单机造价三千万起步,年度维护费用就高达千万,换算下来,每飞行一小时的成本便超过三千元。
除了那些需要快速转运物资或人员的特殊公司,极少有人会做这种投资。
即便是那四架私人飞机,也多是相关公司淘汰下来的二手货,经过翻新保养后,折价卖给了平江的几个头部家族。
况家在金鸡湖畔的停机坪上,就有一架。
“地下市场呢?”况龙津追问。
“据我所知,没有。”况伯愚的回答很肯定。
况家的情报科对平江的地下交易网络渗透极深,直升机这种等级的货物交易,不可能绕开他们的耳目。
况龙津的指节轻轻敲击着车窗:“那就是说,现在福光机场里,很可能就停着我们不知道的第十八架飞机。”
“为什么一定是直升机?”况伯愚不太理解,“用直升机脱身,不必非得去机场。福光机场的地势确实开阔,但直升机对起降场地的要求并不苛刻。”
况龙津没有回答,他靠着椅背,闭上了眼睛,车厢内再度陷入沉默。
许久,他才吐出一句:“先过去看看情况。”
之后,再无人交谈。
黑色的轿车像一道无声的影子,切割着城市的夜。
妄山监狱在平江东南,福光机场在西南,近四十公里的路程,几乎是一条横贯城区的直线。
夜深人静,路上车辆稀疏。
况彦清脚下的油门一踩到底,涡轮增压系统重新启动,车速的攀升让窗外的景物化作流动的光带。
从高空看去,这辆在公路上疾驰的轿车,宛如一道贴地奔袭的黑色闪电。
况伯愚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过屏幕上的那个黄色光点。
它一动不动。
这种绝对的静止,透着一股不祥的气息。
他心里生出一股不安,这伙人真的会如此缺乏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