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天、地、人三者失调之果也!”
一句总结,拔高立意。
周大人眉头微挑,来了兴趣。
“天者,雨汛无常,然非无可御。
学生浅见,
可设简易水则(水位尺)于上游峡谷、
中游陂塘、下游河道,
遣老成圩长日观夜察,
详录水位涨落之数。
若得三五年之数据,
便可粗略推演雨量丰枯与水位涨落之关联,
虽不及古之贤哲测算精微,
然于提前一二日预警乡民撤离、
加固堤防,或可奏奇效!
此所谓‘以数术窥天时,
借人力争一线’。”
周大人脚步猛地一顿!
水则测量古已有之,
但通常只用于关键河段。
系统性地布设观测点,
还要记录数据、寻找规律用于预警?
这思路虽显稚嫩,
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格物”精神!
将虚无缥缈的“天时”试图用具体的“数据”来把握?
这简直是在用算学的矛去戳天人感应的盾!
大胆!
却又隐隐觉得有几分道理!
不待周大人细思,
苏惟瑾的笔下行云流水,
已进入下一个层面。
“地者,水土流失乃河床抬高、水患频仍之根由也!
沭阳丘陵之地,百姓垦荒伐木,
地表裸露,每逢暴雨,泥沙俱下,
填入河道,焉能不涝?
治本之策,在于保土!”
“学生愚见,可效仿古法,
于坡地广植根系发达之灌木桑麻,
既可固土,亦可增百姓收益,
此为一利。
严禁陡坡垦殖,
引导百姓垦殖缓坡之地,
修筑梯田,减少冲刷,此为二利。
此法或需十数年方见大效,
然功在千秋!
此所谓‘人不负地,地定不负人’!”
“植被固土”?
“梯田”?
周大人眼中精光爆闪!
这已不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