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有仁闻言,眉头立刻皱成了川字,忍不住出声:
“陈老,此等言论,近乎妄议先贤,恐非学子之福啊!
若人人都如此肆意解经,圣人之道岂不乱了套?”
他冷哼一声:
“哗众取宠!离经叛道!”
“徐训导稍安勿躁。”
陈老相公摆了摆手,接着看诗赋,微微颔首:
“嗯,咏史怀古,笔力雄健,气象开阔,
‘吴钩霜雪明,飒沓如流星’
嗯?此句豪迈,不似少年人手笔,倒似饱经沧桑之士所作,难得。”
然后,他的目光落在了那篇让周大人失态的策论之上。
阅读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身体不由自主地前倾,手指一行行划过纸面。
看到设立水则、数据预警部分,他眼中露出思索;
看到“植被固土”、“梯田”之策,他猛地一拍大腿;
看到“治水如治军”、“系统筹划”之论,
他霍然抬起头,眼中精光四射,看向周大人,声音因激动而有些变调:
“周大人!此卷此卷何在?!
快找出其墨卷!
老夫要看看这究竟是哪位大才所作?!
这治水之策,高屋建瓴,切中时弊,既有古圣先贤之遗风,
又有又有前所未闻之创见!
若真能施行于沭水,实乃百姓之福,朝廷之幸啊!”
陈老相公的激烈反应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块巨石!
那份朱卷被争相传阅,阅卷房内前所未有的热闹起来。
方才还附和徐有仁的考官们,脸上轻蔑的神色渐渐被震惊取代。
“唔经义是有些离经叛道,
但细究之下,并非胡言乱语,反而另辟蹊径”
“妙啊!‘运筹帷幄之中,决胜江河之上’!此言壮哉!”
“这‘以数术窥天时’虽显匠气,却似乎颇有实效?”
“何止实效!
老夫在地方为官十载,深知河工之弊,历来头痛医头,脚痛医脚!
从未见过如此统筹全局之策!此子有相才之略!”
惊叹声、赞扬声此起彼伏,与先前徐有仁等人营造的沉闷氛围形成了鲜明对比。
徐有仁和少数几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