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盯着平板上那份免职通告。每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的皮肤上。
“经调查,赵明宗涉嫌扰乱社会治安,免去其在赵氏集团内的一切职务,配合相关部门接受进一步调查。”
过河拆桥。
用完就扔。
他脑袋里嗡嗡作响,周向文那张公事公办的脸,和周德业那道冰冷的命令,交替浮现。他为了他们,为了那个他服务了一辈子、双手沾满鲜血的“那位”,把赵家变成顺城的夜壶,什么脏的臭的都往里装。现在,夜壶满了,嫌脏了,就要一脚踹开。
对那个神秘杀手的恨,在这一刻,被另一种更强烈的恨意盖过。那是对周向文、对周德业、对整个体系的滔天恨意。
他猛地抬头,最后一点理智被彻底吞噬。
他拉开书桌最下面的抽屉。里面,放着一把上了膛的手枪,还有一本厚厚的册子。
他拿出册子,翻开。上面用各种颜色的笔,密密麻麻记着一个个名字和地址。
“周德业、周向文、王立军、李建国!”
这些都是他崛起路上踩下去的对手;是这些年从赵家身上分羹的合作者;是赵家倒台后,第一批冲上来撕咬的鬣狗。
每个名字,都代表一段恩怨,一笔血债。
“你们不让我好过!”赵明宗嘶哑着嗓子,像破了的风箱,“我死,也要拉着你们一起下地狱!”
他抓起桌上的手枪,冰冷的金属感让他混乱的思绪找到一丝焦点。
就在他起身,准备开始自己最后的疯狂报复时,脚踝处突然传来一阵尖锐刺痛。
那感觉很轻,就像被针扎了一下。他下意识低头。一道黑影从他裤脚边一闪而过,瞬间没入红木书柜的阴影。
是只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