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其色鸭舌帽压得极低,口罩遮住大半张脸,钟晚搅动咖啡的手指微微用力,瓷勺碰撞杯壁发出轻响。咖啡馆靠窗的位置视野正好,斜对面就是星途娱乐的玻璃大门,旋转门不断吞吐着穿着职业装的员工,香水味混着劣质烟草味飘过来,被咖啡馆浓郁的拿铁香气冲淡了大半。
颈间的碎铜钱贴着皮肤,传来若有若无的温热。钟晚深吸一口气,刻意将感知范围收缩到最小,像聚光灯般锁定刚走出大门的两个女员工——这是她蹲守的第三个小时,前两次捕捉到的全是“考勤”“绩效”之类的无用情绪,精神消耗倒让她太阳穴胀得发疼。
“李董最近跟吃了枪药似的,昨天还把策划案摔碎了杯子。”短发员工的声音带着抱怨,高跟鞋踩在人行道上哒哒作响。
另一个长发员工压低声音:“你没听说啊?公司资金链快断了,之前跟玄清道长合作的‘项目’黄了一半,李董能不急吗?”
“玄清道长”四个字像针,精准刺中钟晚的神经。她立刻集中精神,太阳穴的胀痛骤然加剧,眼前甚至泛起细小的黑晕,终于捕捉到长发员工的情绪碎片——不是单纯的八卦,是掺杂着恐惧的忌惮,还有个模糊的念头:“那个项目好像跟‘货’有关,之前在码头见过”
“货?码头?”钟晚的心脏猛地一跳,刚要追探更多,两人已经拐进了小巷,情绪信号瞬间断了。她懊恼地抿了口冷掉的咖啡,苦味在舌尖蔓延——这残余感知太鸡肋,稍微离远些就抓不住,还耗得她头晕眼花。
就在这时,旋转门再次转动,一抹耀眼的红色晃了她的眼。苏婉儿穿着高定礼服,被一群助理簇拥着出来,妆容精致,嘴角挂着得意的笑,路过咖啡馆时,故意抬手理了理头发,露出手腕上那只刻着引煞纹的银镯。
钟晚立刻低下头,假装玩手机,感知却像雷达般锁定她。苏婉儿的情绪波动异常强烈,不是简单的得意,是掺杂着亢奋的恶毒快意,脑海里反复盘旋着两个念头:“钟晚那个贱人肯定死了”“玄清师伯说等拿到尘念,就让我当影后”。
还没死心。钟晚指尖攥紧手机,指甲嵌进掌心。看来苏婉儿还不知道尘念没集齐,也不知道玄清只是把她当棋子。她正想再探,苏婉儿已经上了保姆车,只留下一股浓烈的玫瑰香水味,呛得她鼻腔发痒。
咖啡馆的门被推开,风铃叮当作响。一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快步走进来,领带歪了半截,神色慌张地摸出手机,走到角落压低声音打电话:“货肯定没问题,上次的只是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