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门推开时,茉莉花香混着泥土的湿润扑面而来。
不是想象中的旧书斋,是座爬满青藤的农家小院,篱笆上缀着白色的茉莉,墙角摆着几盆长势喜人的兰草,正屋门口的竹椅上坐着个穿灰布衫的老人,手里捏着喷壶,慢悠悠地给花草浇水,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他银白的发丝上,泛着柔和的光。
钟晚的脚步顿在门口,颈间的碎铜钱微微发烫——不是阴煞的预警,是归尘阁特有的清灵气息,和张深身上的味道同源,却更厚重,像沉淀了百年的古籍。这就是林老?看着倒像个普通的退休老人,一点都没有高人的架子。
“进来吧,站在门口做什么?”
老人的声音不高,却带着穿透力,打断了钟晚的思绪。他没有回头,依旧专注地浇着水,喷壶洒出的水珠落在叶片上,折射出细碎的光。钟晚深吸一口气,攥紧口袋里的信纸,踩着青石板路走进院子,鞋底碰到石子的触感清晰而真实。
“林老?”她试探着开口,声音有些紧张,手心沁出细汗。
林老终于放下喷壶,转过身。他的脸上布满皱纹,却精神矍铄,眼睛尤其亮,像淬了光的黑曜石,扫过钟晚时,带着不加掩饰的审视。钟晚下意识挺直脊背,迎上他的目光——那目光像张细密的网,似乎能看透她所有的心思,包括她藏在冲锋衣里的符纸和录音笔。
“张深的信?”林老开口,指了指旁边的石桌,“坐吧,刚泡的龙井,还热着。”
钟晚依言坐下,指尖碰到石桌的瞬间,感觉到一丝微弱的灵力波动——石桌表面刻着极淡的静心符纹,和张深画的如出一辙。她将信纸递过去,看着林老展开信纸,目光落在“若我不能回来去找林老”那行字上,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皱。
“那小子还是走到了这一步。”林老放下信纸,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香袅袅升起,混着茉莉香,驱散了钟晚的些许紧张,“丫头,你可知‘守门人’一动情,意味着什么?”
钟晚的心猛地一沉。她想起张深失控的心魔,想起他剥离尘念时的痛苦,想起玄清说的“动情就是道心失守”,却还是坚定地摇头:“我不知道意味着什么,也不在乎守门人的规矩。我只知道,张深是为了护我才变成这样,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为我牺牲一切,更不能让玄清毁了他。”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孤注一掷的坚定。颈间的碎铜钱微微发烫,像是在呼应她的情绪。林老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许久,突然笑了,眼角的皱纹挤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