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带着几分调侃:“倒是比张深那小子直白,他要是有你一半果断,也不至于落到这步田地。”
终于不装模作样了。钟晚在心里松了口气,却没敢放松警惕。林老的气场太足,哪怕他只是坐着喝茶,也让她感觉到无形的压力,像张深刚认识她时那样,却又多了几分温和的包容。
“玄清的绝情道,求的是‘断七情绝六欲’,认为只有无情才能拥有最强的力量。”林老放下茶杯,指尖在石桌上轻轻敲击,发出清脆的声响,“张深的师父,也就是上一任守门人,就是因为动情,被玄清偷袭重伤,最后不治身亡。”
钟晚的瞳孔骤然收缩。这是她第一次听到张深师父的死因,原来玄清的绝情道,是用师父的命铺就的?难怪张深对玄清恨之入骨,难怪他一直压抑自己的情感,不是不爱,是不敢爱,怕重蹈师父的覆辙。
“张深一直以为,只要他足够克制,就能护住你,护住裂隙。”林老的声音沉了些,带着惋惜,“可他忘了,守门人的力量,从来不是来自‘绝情’,是来自‘守护’。动情不是弱点,是力量的根源,只是他还没参透这层道理,就被心魔缠上了。”
钟晚的心脏阵阵发疼。她想起张深在归尘阁教她画符时的专注,想起他护着她时的坚定,想起他信里写的“你是我道心唯一的牵挂”——原来他的道心,从来不是冰冷的守门规矩,是她。
“林老,您一定有办法救他,对不对?”她往前倾了倾身,眼神里满是恳求,“匿名短信说他被关在西山废弃道观,玄清还和毒枭勾结,我一个人救不了他,求您帮帮我。”
林老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拿起桌上的信纸,反复摩挲着“等我找办法”那行字,墨迹深重,显然是张深写了又描的。过了许久,他才抬眼看向钟晚,目光里的审视少了些,多了些深邃:“丫头,救张深不难,难的是救‘守门人’。他现在心魔缠身,境界跌落,就算救出来,也可能再也无法执掌守门印,甚至会变成第二个玄清。”
“那我也救。”钟晚毫不犹豫地回答,“他是张深,不是什么守门人。就算他再也不能用术法,就算他被心魔缠一辈子,我也认。我救的是他,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守门人。”
林老的眼睛亮了亮,突然笑了,拍了拍石桌:“好!有这份心,就够了。张深没白护着你。”他站起身,走到篱笆边,摘下一朵茉莉,递给钟晚,“这花看着娇弱,却能在烈日里开得旺,你和它很像。”
钟晚接过茉莉,花瓣柔软,香气清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