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声。张作林缓了缓气,颤巍巍抬抬手,示意其他人都出去,只留五姨太寿懿在跟前。
寿懿跪在床前,眼泪早把衣襟打湿了,却死死咬着嘴唇不敢哭出声——她知道,老帅这会儿说的每句话,都连着整个东北的命。
“寿懿,”张作林声音虚弱,却透着股稳劲,“密不发丧。给汉钦发密信,让他快回奉天。东北不能乱,此事只可与作相商议,撑到汉钦回来”
寿懿攥着老帅的手,指尖都在抖,却还是强忍着哭腔应道:“大帅,妾身记着了,您放心。”
张作林微微点头,眼神里飘着点牵挂,手在她手背上轻轻拍了拍,然后眼皮一沉,再也没动静了。
寿懿感觉心里头像被掏走了一块,眼泪“唰”就下来了,可没哭两声,她猛地抹掉眼泪——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汉钦还在滦州前线,要是消息漏出去,关东军、还有府里那些想挑事的,指不定要闹出什么乱子。
她站起身,对着外头喊:“刘妈!”
一个老妈子赶紧跑进来:“五姨太,您吩咐?”
“大帅累了,要静养,谁都不许进内院,也不许在外头瞎叨叨,听见没?”寿懿的声音透着股不容置疑的劲儿,“还有,让厨房今晚照旧,炖个酸菜白肉,再烙几张油饼,大帅就好这口。”
打发走刘妈,她又让人把张作相请来。这位老将军是老帅的拜把子兄弟,最是靠谱。
“大帅他走了。”五夫人压低声音,眼圈又红了,“他临终前吩咐,密不发丧,让汉钦速回奉天。作相兄弟,府里和军队的事,得靠你撑着。”
张作相一听,眼圈也红了,拳头攥得咯咯响,却还是沉住气:“五姨太放心!我这就去安排——军队那边我去统控,府里上下谁敢走漏风声,我饶不了他!保准外头看不出半点异样!”
等张作相走了,寿懿进了书房,反锁上门。
她亲自提笔写下密信,内容简洁却重若千钧:“大帅病危,速回奉,稳局。”
封好密信后,她将其交给谭海,郑重嘱咐:“路上务必小心,一定要亲手把信交给汉钦,让他即刻返程。”
谭海接过密信,用力攥在手中,躬身应道:“请五姨太放心,属下就算豁出性命,也定会完成任务!”
当晚,谭海便驾驶着军用卡车,趁着夜色悄悄驶出奉天,朝着滦州的方向疾驰而去。
谭海刚走,寿懿靠在门框上,才敢偷偷抹了把眼泪。可没一会儿,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