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将不得不动员数十万青壮奔赴沙场,将海量原本可以投入工厂、矿山、农田的资金,化作枪炮子弹,消耗在无休止的内战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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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说联阎,即便最后侥幸胜了,打败了常南京,其结果无非是又一个军阀混战、山头林立的局面,甚至可能更糟!”
“民不聊生,国势衰微。”
“届时,我东北没有得到实质性的发展和建设,关内反而乱成一锅粥,国力空前虚弱,岂不正给了日、俄趁虚而入、瓜分豆剖的天赐良机?”
“最终将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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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拥常,他常某人何等精明?”
“我们现在去帮他,替他扫平了阎、冯、李这些山头,他自然是最大赢家,实力和威望将达到顶峰。”
“届时,一个统一了关内、实力暴涨的中央,还会容忍我们东北保持如今这般超然独立的地位吗?”
“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我们反倒从现在的合作伙伴,变成了他心目中拥兵自重、亟待削藩的异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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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透彻的分析,如同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剖开了“拥常”与“联阎”两种选择表面诱人的糖衣,露出了内里可能致命的毒药。
众人听得悚然心惊,方才争论中的种种“好处”,此刻显得如此短视和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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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张汉钦伸出第三根手指,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直击灵魂的拷问:
“其三,我们东北军,究竟为何而战?!”
“我记得整编新军之初,便曾对全军将士明言我等的终极目标:华夏山河,寸土不让!”
“我等是保卫国土、抵御外侮的新式国防力量,而非争权夺利、抢占地盘的旧式军阀!”
“扪心自问,打入关内,是为了那一时的威风,还是为了争夺那些虚幻的地盘?”
“如今,我东北内部尚有旅大、南满铁路沿线被关东军盘踞,如同骨鲠在喉,我们连自家的门户都尚未清理干净,领土尚未完整,又有何颜面、有何资格去谈论争夺关内之江山?!”
“特别是这最后一点!”
他的目光如炬,扫过在场每一位高级将领和官员。
在座众人,无论此前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