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已是‘国危则出’之局面的前夜了。观今日金陵城内,那位我们昔日鼎力支持的‘金陵顽石’,其行径愈发酷烈失度,这‘七二五肃正之狱’,风声鹤唳,牵连无辜,岂是治国正道?”
“我江潮会多年倾注,金山银海,原指望能稳固局面,利商利国。可如今看来,几如泥牛入海,更因其倒行逆施,大失东南乃至天下人心。吾等扶持的这座南边大厦,梁柱恐已被其自身刚愎与短视,蛀蚀得松动不堪了。”
首闸的话语中,已然透露出一种超越商业算计、意图评估乃至影响天下走势的野心。
他提及江潮会发展历程时,巧妙地将最初的商业自保与后来染指国事的扩张联系起来,为后续议论定下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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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闸“钱袋军师”微微颔首。
他的面具是温润的乳白色,雕刻着饱满麦穗环绕古币的图案,显得既祥和又深不可测。
他接口道,语调平静如核算账目,却字字清晰:“闸老纵览全局,明见万里。然投资之道,首在看清标的物之根本。金陵顽石麾下,看似庞然大物,其权力结构,实则可析为‘五柱’。”
他边说边用修长的手指在空中虚划,仿佛在勾勒一幅无形的权力架构图。
“一柱为党,掌控名器法统,官员任免;
二柱为军(黄埔系),枪杆子里出政权,决定地盘大小;
三柱,方触及我等所能着力之处,即财,供其血银;
四柱为特(中统军统前身),行监视暗杀之事,令人侧目;
五柱则为外(列强承认与借款),借来虎皮,壮其声势。”
他稍作停顿,目光扫过众人,带着一丝冷静的剖析意味:
“观此五柱,党、军、特、外,皆根深蒂固,盘根错节,非我辈凭借资本所能轻易撼动或改造。唯有这‘财’之一柱,看似倚重我等深切,实则最为脆弱,最易被替代。”
“需知,几年前,孔祥熙曾欲一纸命令,险些将各大银行董事会掀个底朝天之事,前车之鉴未远。在那位‘金陵顽石’眼中,我江潮会,不过是一头产奶更丰厚的奶牛,饥时挤奶,必要时亦可宰而食之,以补其亏空或邀买他人之心。”
“然其内部积重难返,欲行改造,难如登天。继续重注于此,风险日增,已非明智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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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闸“暗潮总管”发出一声短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