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资格掌管国公府的中馈,想趁着世子病重,御史入府之际,行那分家夺权之事?”
“分家夺权”四个字,如同一道惊雷,炸得王氏和李氏头晕目眩。
这可是大罪!尤其是在这国公府风雨飘摇的当口!
“你你血口喷人!”王氏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沈青凰的手都在哆嗦。
“我是不是血口喷人,张大人自有公断。”沈青凰的目光转向一直沉默不语的张勋,微微欠身,“让大人见笑了。家门不幸,长辈无状,还请大人海涵。”
她这一句话,直接将王氏和李氏打成了“无状的长辈”,而她自己,则成了顾全大局、忍辱负重的当家主母。
张勋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裂痕。
他深深地看了沈青凰一眼,缓缓开口:“家务事,本官无权过问。本官只要账本。”
“那是自然。”沈青凰颔首。
“二婶,三婶。只要私印在我手里,国公府上下,都得听我号令。”
沈青凰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国公府,只要世子一日尚在,便还是长房的国公府。我沈青凰,便是这府里名正言顺的主母!御史大人在此,还请二位,莫要再胡搅蛮缠,丢了国公府的体面!”
她说完,不再看那两个面如土色的妇人,转身对林嬷嬷道:“林嬷嬷,带二位夫人回院里‘好生歇着’,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她们踏出院门半步!”
“是!”林嬷嬷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腰杆挺得笔直。
眼看着王氏和李氏被半请半架地带了下去,前厅内,终于恢复了安静。
沈青凰这才重新面向张勋,神色恢复了之前的平静:“让大人见笑了。账本妾身即刻便去取来,还请大人稍候。”
说完,她转身离去,留下张勋一人,坐在厅中,看着那盏未曾动过的茶,目光深沉,若有所思。
裴晏清的卧房内,弥漫着浓重的药味。
他斜倚在病榻上,一张俊美无俦的脸苍白得近乎透明,唇上毫无血色,呼吸间带着微弱的起伏,看上去,确实是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样。
沈青凰推门而入,屏退了左右。
“咳咳”裴晏清发出一阵低沉的咳嗽,睁开了那双狭长的桃花眼,眸底却是一片清明,哪里有半分病气,“他们来了?”
“来了。”沈青凰走到床边,为他倒了杯温水,语气平淡地将方才前厅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