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置身于社会化的生活和家庭生活当中,才是一个正常人的状态,开始有了美,有了希望,有了温暖,有了平静,有了韵律,这一时期的诗歌语言就流畅起来,语言呈现出光辉。
苏:写作的本质并不在于技巧上的优劣,但写作是需要技巧的,你觉得你有变化吗?
朱:也是在两个阶段的变化。1989年以前,我写的诗基本上都是短句的、节点的,因为想批判,想愤怒,有太多的矫枉过正,所以这种表达严重破坏了诗歌的整体性,包括诗歌的魅力。1989年之后我进入了正常生活,进入现实,进入家庭,进入爱,进入亲情,语言开始变化,不再是一块块的石块,进而变成了流水,溪水,呈现了流动性,呈现出一种音乐感,而且带有一种光明的、明亮的、意境的特点。如果说之前的那些都是哲理警句式的,后来的诗都带有一种韵律,所表达的都是预言的东西,是诗歌。
苏:每个人的作品都有自己的独特性,和任何人去比都不具有可比性,我个人认为你自我遮蔽了自己的作品,使很多人并没有完整地了解到你的作品。我们处在一个嬗变的时代,除非同时代的写作者,现在很多写诗的人已经不知道朱凌波是谁了,也不会记得你当年对现代主义诗歌的贡献。
朱:前几天看到一篇文章,说诗人们纷纷获奖,而当年大家只是寄希望自己的东西能传递出去,应该说功利性很弱。现在整个社会各个领域都在功利化,当然能够获奖,因获奖带来的各种好处,并以此来改变自己的处境,似乎也没什么错。但在我们这些人的内心里已经没有诗坛,只有诗,哪怕我的诗只有你苏历铭看,只有宋词看,或者谁都不看,就我自己看,诗也有了它存在的意义。诗对于我们来说,说大一点是生命存在的方式,说小一点是运用智慧的一种方式,这就很重要。我们摒弃社会上很多看不上的东西,对诗歌也是一样的态度,一是诗歌本身的理想,它是美的、纯粹的个人主义,不应该具有功利。诗歌的意义跟哲学一样,是人类智慧最高山峰的两面,这边是诗歌,那边是哲学,第二个,我认为很多诗人是没有诗歌以外的能力去创造他想获得的现实生存条件所谓诗人无饭,至少第三代诗人那批人都有诗歌之外创造财富的能力,不用依靠诗歌来完成这样功利的东西。
苏:就是说诗人应该通过其他技能来获得生存的必要条件和财富,不能指望诗歌给他带来诗歌以外的任何东西,让诗歌纯粹到艺术本身。
朱:试想一下远古时代的诗人,他们生活在自然主义的状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