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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之狼:八十年代先锋诗歌诗评三篇(3)

他一直沿着原来的诗歌路子走下去,并把自己的生命体验推到了某种形而上的高度。他的诗正在变成格言式的晶体,说来也是一种很奇特的创作现象:朱一贯推崇本我、反理性、非决定论,他认为生命本身是一种无法逃避的悲剧过程,生命的意义与生命的空虚是一回事。但在他实际的创作中,无论是意象的选抒、运用,还是诗歌主题,都具有十分明显的理性主义风格。女读者都不怎么喜欢朱的诗,恐伯原因大都在于此。这就是说,他的诗思并不呈现情感逻辑,并不呈现无意识情绪的自然绵延,而是具有很强的意向确定性和选择性;他的诗歌意图大致可以让人一览无余,不过同时又裹挟着呼啸而来的情绪冲击力。或许,他是以近乎克制的、理性的写作态度,表达自己内心深处那颗反理性的思想内核。只不过,在他自己的意识中,这一点并不十分明确。

朱凌波大学毕业以来,一直处于漂泊不定的动荡生活中,他经历了大多数同龄人未尝遇到的挫折和磨难,并且常常是一波三折。他躁动不宁,左冲右突的天性,似乎很难使他过静如止水的日子,他无法与现实中那种刻板、缓慢、节制的生活方式达成妥协。他天生就是一个从里到外毫无掩饰的“彻底”的诗人,因为生活中的他行起事来,并不尊循常规,他把艺术家无拘无束的自由原则也当成生活的原则,这样,在生活中碰壁、吃亏几乎是注定了的!而他本人对此又似乎猝不及防,毫无心理准备。这样,同生活不断发生冲突、对抗的一个后果就是,他的内心充满不平、痛苦和激愤,他差不多真成了一个仰天长啸,壮怀激烈的人。这正是艺术心理学、艺术发生学研究的一个课题吧?

艺术家同生活常规的矛盾、同生活的不妥协态度,大概正是成就其艺术家的一个重要的主体性根源。正是这种充满浓重阴影的内心,规定了他的诗歌只能是漫漫寒夜中燃烧着的幽蓝的火焰。

朱诗的冷峻气质,使我又一次思考一个人们长期争论不休的问题:哲理诗或诗歌的哲理性。我很不欣赏哲理诗的倡导者,这是因为我们所见到的“哲理诗”大多只有哲理,而无诗味,何况,有些“哲理”既不深刻,也不独特,无非是某种哲学教条的修辞化,是一种伪诗,或者说,是由匠人制作出来的贋品。但我们似乎并不能由此一概否定诗歌的哲学意味,但是要清楚地知道,这种哲学意味既不来自对哲学的演绎,也不是对生活的干枯无味的抽象思辨。

从朱的某些作品中,我们看到,它只能来自诗人灵魂对世界本质的一种有意无意之间的触动,它与诗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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