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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雾锁荆山(2)

重队长赵大膀子抹着额头的汗珠,压低声音抱怨:“旅座,真要炸堤?下游三十里还有七个村子,上千口人呐...“

这位出身湘西的汉子,虽然打仗勇猛,却始终保持着农家子弟对土地的眷恋。他粗糙的手掌抚过堤岸上的泥土,眼神中满是不忍。

“水淹七军,未必真要掘堤。“谢文渊蹲在河滩上,用树枝在湿沙上画出示意图。月光洒在他略显清瘦的脸上,映出一双锐利的眼睛。

“派三个连在左岸构筑假阵地,务必要让伪军探子看见我们准备决堤的阵势。你带工兵连去右岸,在浅滩埋设混合火药的水雷——记得要用渔网伪装。“

月光掠过他腰间那把将官短剑,剑柄上镶嵌的青天白日徽章在夜色中泛着冷光。这是保定军校毕业时教育长特赠的礼物,剑鞘上还刻着“精忠报国“四个篆字。此刻,剑鞘正轻轻拍打着浸水的绑腿,发出细微的声响。

三天后的黎明,潭河湾的浓雾尚未散去。日军工兵联队果然被诱至右岸排雷,士兵们穿着厚重的防水服,在冰冷的河水中艰难作业。就在这时,预设在左岸芦苇丛中的二十门松树炮突然开火。这些用整根松木制成的土炮,虽然射程有限,但在近距离内威力惊人。

炮弹落在河面上,激起冲天水柱。混合火药的水雷接连爆炸,将日军的排雷设备炸得粉碎。这场后来被战史称作“潭河疑阵“的伏击战,让日军整整两个运输中队在淤泥里挣扎了三天。缴获的物资足足装备了两个营,其中包括一批珍贵的无线电器材。

捷报传回战时省会恩施时,重庆中央日报的记者正在野战医院采访伤员。一个满身敷着草药的战士靠在竹床上,用带着黄陂口音的官话说:“谢旅长教我们唱诗经里的岂曰无衣,说两千年前这片土地就在反抗暴政。“

记者的笔在采访本上飞快地记录着,不时抬头看看这个年仅十九岁的小战士。病房里弥漫着草药和消毒水的气味,伤兵们的**声此起彼伏,但这个小战士的眼睛却格外明亮。

农历小雪那天,侦察连在荆门城外截获了三马车特殊物资。当战士们掀开防雨布时,都不由得愣住了——车上装的全是书籍。

谢文渊随手翻开一本福泽谕吉的劝学篇,书页上密密麻麻的日文注释让他皱起眉头。忽然,他在扉页发现了“京都帝国大学藏书“的篆文印章。这些书籍显然是从某个大学图书馆掠夺来的战利品,正在运往日军司令部的途中。

他连夜召集识字骨干,在摇曳的桐油灯下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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