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另一头,再吸一口,这次吸得太猛,辛辣的烟雾直冲喉咙,呛得他眼泪都出来了。
“山猪吃不了细糠。”
张德禄尴尬地笑了笑,连忙掐灭了雪茄,从兜里掏出自己的软中华,给自己点上一根,这才觉得踏实了。
张友钢将大红袍推到他面前:“说说吧,你哥到底什么情况?上一次见他,还是过年的时候了。”
“我哥他最近跟开发区那边走得近,”张德禄不敢隐瞒,“想在那边跟人合伙,搞个私人的货运码头。他说他说没情况就不回村里了。”
“那村里这支船队,还有海鲜贸易的生意,就全交给你了?”
“是是是!”张德禄忙不迭地点头,拍着胸脯保证,“钢哥您放心!就算是我刚接手,也跟过去一样,该有的孝敬,一分都不会少!”
“兄弟之间,不要这么见外。”张友钢端起茶杯,“有几件事,我得敲打敲打你。第一,禁渔期就是禁渔期,别偷偷摸摸出海,最近海上查得严。第二,日本那边的海鲜,现在一口都别碰,吃不得!这事要是被人捅出去,我也罩不住你。”
“第三,你哥跟村里签的渔业承包合同,还有一个季度就到期了。续不续约,我一个人说了不算,得全体村委会开会决定。你们兄弟俩,最好早做准备。”
张德禄脸上的冷汗又冒了出来,他当然听得懂这话里的意思。
他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嘴上连连答应。
闲聊几句后,张德禄准备告辞,临走前,他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假装关心地问了一句:“对了钢哥,阿横的身体好些了吗?”
提到儿子,张友钢重重地叹了口气:“还在医院养着呢。医生说,以后大概率是个瘸子了。”
“这么严重?!”张德禄恰到好处地露出吃惊的表情。
张友钢心思一动,盯着他:“那条狼狗,我已经有眉目了。但是那条藏獒,听说是在码头附近,被一个外来的游客牵着。你现在管着码头,人头熟,顺便帮我查查,看看有没有线索。”
张德禄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好,好的钢哥,我一定尽力去查。”
“不是尽力,是尽快给我个答复。”
张德禄听明白了,这哪里是帮忙,分明就是命令。
他连滚带爬地退出了书房。
家宴很快就散了。
张友钢独自一人站在二楼的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