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合作下去了。
到了北地也不要怪我打你的旗号用用,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哥了。
龙君见许宣终于不再追问,仿佛了却了一桩极大的心事,肉眼可见地轻松了许多。
东方天际泛起鱼肚白祂才起身,身形如水波般荡漾开来,融入了下方奔流不息的长江之中,消失不见。
许宣也与石王一同登上了北渡的大船。
船行江心,波涛微澜。凭栏而立,感受着湿润的江风,心情竟是难得的放松。
此刻脚下的这片长江水域,或许是全天下最安全的地方。
即便此刻全天下的高手都蜂拥而至想要取他性命,那位居于水底的古老君王者,也定然会护他周全。
在寻找到那份机缘之前他们可是“最亲密”的朋友。
大船平稳地靠向了北岸。一脚踏上坚实的土地,气息已然不同。
一江之隔,此地已是徐州广陵郡地界,亦即后世所称的扬州区域。
然而,此“扬州”非彼“扬州”。
所以许宣这一次下船的地方已经是出了大州,也不会有自己的人脉关系,对他而言是一张全新的、未探索的“地图”。
“北方,我们来了!”
咔嚓!
白日惊雷,北方的大地之上突遭袭击,吓得周边人抱头鼠窜,看得出来大家都没有钱塘百姓那种从容的心境啊。
许宣带着石王迈着低调的步伐往前走去。
码头并不宏伟,连接的也并非繁华州城,只是一座略显破败的县城。
刚走出码头区域,眼前的景象便猛地撞入眼帘,让他的脚步不由自主地顿住了。
没有预想中的市集喧闹,也没有寻常码头的忙碌景象。
目光所及,尽是难民。
数不尽的难民,像潮水褪去后滞留在泥滩上的枯枝败叶,黑压压地堆积在码头附近的空地上、河滩边、乃至残破的城墙根下。
他们大多瘦骨嶙峋,衣衫褴褛,蓬头垢面,长时间的营养不良和奔波劳顿,使得“人”这个字眼正在他们身上逐渐褪色、远离。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混合了汗臭、污垢和绝望的沉重气息。
已分不清那堆蠕动的影子原先是农夫、匠人还是书生,如今都只是一具具裹着破布的骨架,支棱着,在初秋的凉风里瑟瑟地抖。
眼窝深陷,目光呆滞浑浊,像蒙了一层灰的死鱼眼珠,偶尔转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