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手法照旧粗糙,但却处理灵材却是一气呵成、几无阻断,晓得当是以强横的神识强行促成此事,便就暗暗心惊。
毕竟依着他的在各路典籍上所见所闻,这当是连寻常丹主都难做成之事。
然而帐中人等却都无心思为康大宝这神识感慨,只见得他在灰色灵液外头附了一层灵力光团,避免其遭地火蒸腾成汽、径直灌入了丹盖的细缝之中。
栾供奉见得此景,神识一查炉中境况过后,整个人即就明显的松弛了许多。不过他照旧不开口,只是与康大宝微微颔首。
后者面色一松,语气仍旧未有转好,只沉声与身侧的袁长生交待一声:“出帐过后,传谕那些还散在外头收拢玄煞续炁丹丹材的师兄弟,要他们可以回来了。”
“是,”袁长生亦是心忧不停,却不好在此发问,答应过后,便就与康大掌门一道看向投向空中那尊丹炉、目不转睛。
帐中人都不晓得是过了多少时候,只听得栾供奉手中指决倏然崩开、掌中灵华大盛的同时发出脆响。
悬在地火上空的丹炉炉盖大开,一大团清气溢出,须臾间便就蔓延到了军帐中的任一角落。
栾供奉面上终于见得了一丝喜色,只见他将凝丹指决一散、戟指一点,炉中即就冒出来了一颗灵机十足的丹丸,被栾供奉握持掌中。
其上暗纹如蛛网爬满表层,半透明的膏体深处浮动着絮状血丝,仿佛被冰封的活物经络,每一次转动都渗出阴寒湿气。指腹触到丹壳的刹那,几缕青烟从裂纹中窜出,裹挟着血肉与灵草混合的腥甜,激得人鼻腔发麻。
栾供奉轻咳几声,开口时候难掩喜色:“也是运气,老夫时隔半甲子再炼这玄煞续炁丹,居然一道功成!合该你那师弟命不该绝!”
由不得栾供奉不激动,他虽是难得的三阶丹师,但因了修为所限,足有把握的三阶丹药亦不过寥寥数种,能一道练成玄煞续炁丹在三阶下品丹药中也算棘手的保命灵丹,确有许多运气在里头。
帐中众修无不激动,一一俛首作揖:“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栾供奉轻哼一声,显是对此场景不怎么感冒。心头暗道:“那裴小子怎么再次筑基还未成?!若是真就这么白白死了,那老夫我岂不是亏大了?”
不过这番事发突然,也不晓得去京畿的信能不能送到那些蒯家人手头,栾供奉都看不得他们紧张与否,却还是被康大掌门求来再炼丹药。
只是他这心头固然不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