畏罪?"胡子厨师突然发力撞开谢一刀,踉跄着扑向楼梯扶手,"她偷的是你藏在暗格里的堕胎药!
她怀了你的种,你逼她打掉,她不肯,你就——"
"砰!"
楼下传来重物落水的闷响。
赵婉儿攥着洗手间门框的手骤然收紧,指节发白:"是...是厨房的鱼缸?"
李宝的后颈再次泛起凉意。
他想起前晚经过厨房时,看见胡子厨师蹲在鱼缸前,用木勺舀水淋在一条黑影上——当时他以为是鲶鱼,现在想来,那黑影的背鳍太尖,尾鳍分叉的弧度也不对劲。
"是那条怪鱼。"胡子厨师突然转身,脸上的疯狂褪成灰白,"我今早去后溪钓鱼,钓上条黑得像墨的鱼,眼睛是红的,尾巴上还挂着块碎玉。"他指向谢一刀的吊坠,"和你脖子上那块,纹路一样。"
谢一刀的喉结重重滚动。
李宝注意到他摸向裤袋的手顿了顿——那里鼓着个硬物,像是手机,又像是更锋利的东西。
"走,去厨房。"宋队扯了扯警服下摆,弯腰捡起菜刀时,刀尖在葡萄上戳出个血珠,"胡师傅,带我们看看那条鱼。"
厨房比李宝想象中更逼仄。
瓷砖墙面上沾着褐色的鱼渍,案台上摆着半剖的鲢鱼,鱼鳃还在微微翕动。
鱼缸倒在地上,玻璃碎片间蜷着条半米长的黑鱼,背鳍如刀,尾鳍处果然系着块碎玉,在顶灯映照下泛着幽蓝。
"这鱼...不对劲。"赵婉儿缩在门口,指甲掐进李宝胳膊,"它眼睛在动,可明明没水了。"
李宝凑近细看,黑鱼的红眼睛确实在转动,瞳孔是竖的,像夜行动物。
更诡异的是,它身上的鳞片不是一片叠一片,而是像蛇鳞般细密排列,泛着金属般的冷光。
"我要杀了它。"胡子厨师抄起案台上的杀鱼刀,指腹在刀刃上试了试,"昨晚它在鱼缸里撞了一夜,撞得玻璃都裂了。
今早我喂鱼食,它...它把鱼食吐出来,吐成个''冤''字。"
谢一刀突然笑了:"胡三,你当我们是三岁小孩?"他掏出手机要拍照,屏幕亮起的瞬间,黑鱼的尾巴猛地一甩,碎玉"叮"地撞在谢一刀脚边。
李宝瞥见那玉片内侧刻着"小曼"二字,字迹被血渍浸得模糊。
"砍头!"胡子厨师吼道,刀光劈下的刹那,厨房的灯"滋啦"一声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