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碎玉闪了闪,像小曼在对他笑。
"胡师傅还没歇着?"老阿福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胡子抹了把脸,把红绳布包攥得更紧:"歇什么,明早得给李宝他们熬鱼头汤。"他顿了顿,又补了句,"对了阿福叔,明早你帮我喊李宝他们来厨房,就说...就说我有重要的事要讲。"
老阿福应了声,脚步声渐渐远去。
胡子望着窗外的夜色,后溪的方向有萤火虫忽明忽暗,像小曼在芦苇荡里眨眼睛。
他摸出手机,对着碎玉拍了张照——照片里,"小曼"二字的血渍还没干,在屏幕上凝成个暗红的"冤"。
晨光刚漫过厨房窗棂,老阿福就领着李宝、张远山、宋队、俞琛和施丽娅鱼贯而入。
灶台上的铝锅正"咕嘟"冒着热气,鱼头汤的腥香混着煤炉的焦味,糊在众人鼻尖。
胡子站在案台前,左手攥着半块碎玉,右手无意识地摩挲着裤兜的红绳布包。
他眼里的红血丝像蛛网般爬满眼白,声音发哑:"各位,昨晚...小曼找我了。"
"什么?"施丽娅的手指掐进掌心,指甲盖泛白。
她上个月还见小曼在前台给游客指路,扎着马尾辫笑出虎牙。
李宝的瞳孔微微收缩。
他注意到胡子指节发白的攥着碎玉,玉上暗红的血渍在晨光里像凝固的眼泪。
作为探险队里最擅观察细节的人,他直觉这不是疯话——胡子在山庄干了八年,连杀鱼都要给鱼念往生咒,哪会平白污蔑老板?
"她说是谢一刀把她按在后溪水里淹死的。"胡子的喉结滚动两下,碎玉在掌心硌出红印,"埋在第三棵老槐树下,还留了金袖扣当证据。"
"胡闹!"
门"砰"地被撞开。
谢一刀穿着深灰西装,领带歪在锁骨处,脸上还沾着没擦净的酒渍——他昨夜在后院和老阿福喝了半坛黄酒,此刻酒气混着雪茄味涌进厨房。
"老胡,你这戏码演得太糙了。"他扯松领带,走到胡子面前半步,居高临下地笑,"昨晚我和阿福叔从八点喝到十一点,在场的还有三个住客,要我把他们叫来对质?"
老阿福的背瞬间绷直。
他想起昨夜谢一刀非拉着他喝酒,说"最近压力大",现在后槽牙都酸得发疼。
"你伪造辞职信!"胡子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杀鱼刀在刀鞘里撞出轻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