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早就是鬼了。"女声突然锋利如刀,"警察当年说我跟野男人跑了,谢一刀在村头摆酒,说要续弦。
我蹲在他新房梁上看,他给新媳妇戴金镯子,那镯子是我陪嫁,内侧刻着''丽''字——"
"胡子"的手指猛地收紧。
谢一刀的眼球几乎要迸出眼眶,双手徒劳地抓挠着"胡子"手腕,指甲缝里渗出的血珠落在那截蓝布上,绽开小红花。
李宝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想起今早谢一刀切排骨时哼的小曲,想起这个总把"厨房重地"牌子擦得锃亮的厨师,此刻裤脚还沾着没洗干净的土豆泥。
"张远山!"李宝咬着牙喊,"你师父说过,冤魂索命要走阴路,现在她借尸还阳,是不是..."
"是借尸不是还阳!"张远山猛地扯下脖子上的桃木坠子,符纸在掌心折出尖锐的角,"我试过了,她的怨气裹着尸气,普通符咒烧得更快。"他的声音突然低下去,"但...但我刚才发现,我的手能活动了。"
李宝这才注意到,张远山刚才捏符纸时,指尖不再像被无形的绳子捆着。
赵婉儿突然发出一声短促的抽噎:"我...我也能挪腿了!"她的左脚从沙发底下伸出来,蹭到了滚落在地的茶杯。
"你们以为是我困住的?"女声里突然溢出几分嗤笑,"我连自己怎么死的都记不全,哪有那本事?"
张远山的桃木坠子在指间转了个圈,突然指向老阿福瘫软的躯体:"那是阿福?
他中了什么术法?"
"他?"死鱼眼转向墙角的老管家,"我就是借他的手把脑袋安上,像提线木偶似的。
等我走了,他自会醒。"
李宝蹲下身,指尖轻轻搭在老阿福颈侧——脉搏还在跳,虽然弱得像游丝。
他抬头时,正撞上谢一刀涣散的眼神。
那眼神里有恐惧,有悔意,还有一丝解脱般的空洞。
"苏丽,"李宝把手机屏幕转向"胡子","你看,谢一刀的裤脚破了,和你说的蓝布对得上。
我们可以查当年的井,找你的尸骨,让他伏法——"
"伏法?"女声陡然拔高,"当年我妈跪在派出所门口哭,说我不可能跟人跑,你们警察说''成年人失踪算什么案子''。
现在他伏法了,我就能从老槐树上下来了?"
"胡子"的躯体突然剧